“不瞞恩公。”
沒有了外人，陶芷也就不打算隱瞞了，看了一眼葉斌，又看了一眼小萊：“當時年幼，傾慕劉使君，一次小聚的時候……有了芸芸……”
小萊若有所悟，她莫名的看著葉斌，難道他並非自己所想象的那種人？
在得知了真相之後，為了不讓人打亂這對母女的生活，寧願認輸？
雖然……輸不輸對他並沒有什麼損失，因為他本來就是神農王，也不需要承擔什麼風險。
可他既然開啟了這個賭約，就肯定是想要贏的。
“芸芸，你不是一直問孃親你的父親是誰嗎？今天就可以告訴你了，他是劉玄德，這世上……”
陶芷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好的父親，但他已經死了，死的無怨無悔，沒有辦法來照看我們母女，你……要記得，這是天下之爭，成者王侯敗者寇，沒有什麼仇恨可以延續到你這一代，雖然他是你父親，可你卻不需要為他報仇……”
葉斌顯得有些複雜，最有資格評價劉備為人的就是他的敵人和他的內子，現如今，這兩個人都在場，可他卻寧願保持沉默。
芸芸還小，縱然經歷了很多磨難，可仍不止於形成一個完整的世界觀，既然小萊有意收她為徒，那麼芸芸就一定會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
神農谷不怕報復，葉斌得罪的人太多了，天下間，視他為殺父仇人的，恐怕已經無法計算，就算芸芸將來強大一些，對他和神農谷也沒什麼威脅。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將來……
能做一些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就做吧。
“他叫滿寵……”
葉斌對著陶芷微微一笑：“你想的沒錯，就是神農谷的大司農，他為人寬厚，一直沒有子嗣，想必，對芸芸也會真照顧，也不會對芸芸的身世有偏見，你看如何？”
陶芷嘴巴微張，有些不敢相信。
她曾經很愛劉備，可當劉備棄她們母女而去的時候，她便已經死了心，更沒有報仇雪恨的想法，所以，她對神農人並沒有什麼偏見。
最重要的是，滿寵是誰啊？
那是天下間有數的幾個大佬之一，不多的能夠影響神農王的存在，這種人物……別說是她，就算她父親還在，只論權利的話，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小萊驚訝的看了一眼葉斌，臉上顯得非常糾結，今日葉斌的表現，與她所認知的，好像又有些不同。
“如何？”
“恩公！”
陶芷沉默了許久，才強忍著答應下來的慾望：“不是妾身不識抬舉，滿司農賢名天下皆知，就算他願意……就算您引薦，可我們母女也沒有資格……更沒有理由去……”
“沒什麼是資格。”
葉斌擺了擺手：“神農王白手起家，若談資論輩，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啊？”
陶芷驚呆了，這天下敢罵葉斌不是東西的人……實在太少了。
甚至在那吃人的地方，她都沒有聽說過這等話，簡直……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