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蘭上前親近地攥住顧靈書的手:“姑母,您怎麼哭了,哎呦。”忙輕柔地擦去顧靈書眼角的淚滴。
顧靈書哭腔道:“你恨我歸你恨我,但你怎麼能把氣撒到王上身上,王上可是對你偏愛有佳的。你不感聖恩便罷,怎麼還用巫蠱之術害他。”
“不是我做的,你們煩不煩。”歪歪低吼。
歪歪說著的同時,楚雲軒也幫襯著道:“王后是粗線條,做不了這麼精細的事。”
陳夢蘭道:“她方才分明已親口承認了的,怎麼這時卻又反口。王上您也明明親耳聽到,怎麼還為她開脫。”
“難道是有人陷害她,那你倒說說看,會有何人陷害她?”顧靈書道。
楚雲軒瞥了眼陳夢蘭,陳夢蘭急道:“難道王上懷疑臣妾陷害她?”
楚雲軒淡淡地道:“本王並無此想法,蘭貴妃想多了。”
陳夢蘭委屈地咬唇:“王上常在太宸殿待著,都不去其它宮走動,難免不讓人聯想到王后是用了巫蠱之術,才將王上您留在太宸殿的。”
顧靈書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王上都不去其他貴妃的宮裡嗎?那怎麼能行!若王后得了偏寵,能儘早為王上開枝散葉也行。可是,王后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子嗣一事關乎我玄武國的命脈根基,本宮命你,今日去重華宮夜宿。”
陳夢蘭喜地嘴巴都咧到耳後了,低著眼眉偷偷看著楚雲軒。
而楚雲軒的焦點在歪歪身上,歪歪卻無動於衷,於是他氣道:“一切依母后的,兒臣不僅要去蘭貴妃宮裡,明日還得去芸貴妃宮裡。”
顧靈書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就這麼定下。巫蠱之事,既然王上說不是王后做的,那定不是王后做的,本宮相信王后。”
聽著太后的話,歪歪真覺得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但她此時只想儘快脫身,無暇深思太后突然這麼好,是為何。只白了楚雲軒一眼,冷道:“既如此,我先回太宸殿了。”
而楚雲軒,在顧靈書的目光下,被陳夢蘭扯回了重華宮。
陳夢蘭小手覆在楚雲軒腰上,嬌聲道:“臣妾特意為王上準備了藥浴,王上征戰勞碌,正可解乏。”
楚雲軒絲毫沒聽見陳夢蘭的話,他現在腦海中滿是歪歪的那個眼神,她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她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呢?
所以慣常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真是惱人。
陳夢蘭的手緩緩移上楚雲軒英俊的臉龐,細細摩挲著他俊美的輪廓。他按住她的手,輕輕拿開,然後合衣躺在床上。
歪歪她到底怎麼想的,難道他找別的女人,她已經不會嫉妒了嗎?她不愛他了?楚雲軒越想越難受,恨不得衝到太宸殿去質問她一番。
歪歪獨自回了太宸殿,無力地走進內室,躺在床上,思緒久久不能平息。她很累,想睡覺,卻不敢閉眼睛,一閉上眼睛,孃親的身影便在眼前浮現。前兩天還不這樣,這兩天卻越來越嚴重,根本就不能入睡。
幽靈狼王從黑暗中走出,金瞳中寒芒閃爍,獠牙再次呲起,猛地躍上床,利爪扣在歪歪肩頭。巨口剛要張開,突然間,歪歪湊上去,臉埋進狼王舒適的毛髮中,開始啜泣起來。
太過出乎意料,狼王頓時愕住:“這,這是什麼招式,怎麼讓我動不了了。”
歪歪在狼王身上蹭蹭,將眼淚蹭去,又躺回去:“謝謝你了,你下去吧,掉毛。”
狼王傻眼,困惑地跳下床,自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夜色越來越濃重,宮人們伺候完歪歪喝藥,歪歪就吩咐他們下去,只留下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姑娘,帶著她去幫春蘭換藥。春蘭仍住在三年前住過的那個房間,歪歪一進門,春蘭就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心疼地問詢:“可是王上欺負你了?”
正值悲傷的歪歪,最聽不得親近人的問候,霎時間,伏在春蘭身上,痛哭起來。將連日來集聚起來的傷心,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