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龍天麟離開吉安往黑水城而去。楚雲軒又在龍府逗留了一晚之後,終於還是回了王宮。他依依不捨地看著歪歪,真想把她揣進懷裡帶走。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獨自離開。
歪歪目送楚雲軒離開後,有些悵然,又有些釋然。
不知何時,龍七站在了她的身後,輕聲細語:“你真的已經不喜歡他了嗎?”
歪歪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唯有沉默。
先前,當楚雲軒和寒柏同時在她眼前時,她選擇了楚雲軒,是因為舊情使然,還有當時的他實在是太過悲慘,她不忍心離他而去。她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了,她和楚雲軒之間會重新回到往昔。可她沒想到他會性情大變,對她不信任。就像一件什物如果出現了縫隙,那麼這條縫隙只會越裂越大,永遠也無法彌合。
尤其是當她知道了自己和寒柏前生的糾葛之後,她心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或者說早就開始傾斜了,只是她彼時懵懂,並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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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幽冥海域
龜丞相邊幫寒柏塗藥,邊嘆息道:“寒柏大人,您這是何苦,非要跟龍君對著幹。”
寒柏趴著,頭枕在胳膊上,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是我非要跟龍君對著幹,是龍君非要逼我。我已經答應娶離韻了,他還想讓我如何!”
龜丞相憂心地看看左右:“您就小聲一些吧。還不知你帶著那小妖離開的話是何人傳出去的,說不定,龍宮裡有東海龍君的眼線呢。”
寒柏咬了咬牙:“你說的對,如果沒有眼線,我也不可能被人給賣了。”
傷口斑斑駁駁,真是觸目驚心。龜丞相仔仔細細地塗好之後,將藥放在床頭,意味深長地道:“不就是娶那離韻嘛,要我看,又不是多難的事。您娶了離韻之後,再納那小妖為妾,又無不可。”
寒柏一陣心痛:“你別說了,我跟她之間,再無瓜葛。”
龜丞相覺得奇怪:“那日您讓我送她回去,不都還好好的嘛,怎麼今日突然……”
“她已經有所屬了。”
寒柏一句話冰冰冰地向龜丞相扔過去。
“有所屬?何人能比得過我們的寒柏大人。”龜丞相對待寒柏,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玄武的人王。”
“人王?”龜丞相一聽,笑了,“不就是區區一個人王嘛,您別忘了您可是神,就算您什麼都不幹,熬他幾年也能把他給熬死。幾十載對咱們來說,不就如白駒過隙一般。”
這點寒柏倒是沒想到,頓時一喜:“龜丞相,你說的對呀。等他死了,他還拿什麼跟我爭。”
龜丞相幫寒柏把衾被拉過來,給他蓋上:“所以您也無需太過消沉。”
寒柏不由撅起了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了牽掛之後,真覺得是度日如年。”
龜丞相點頭笑道:“那許就是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如果您實在想見她,不如老龜我去把她請來。”
寒柏有些猶豫,眼中又浮現出她和楚雲軒相擁的一幕:“算了,她可能忙著呢。”
龜丞相拍拍胸脯:“哎,您放心好了,包在老龜身上。您好生歇息,修養元氣吧。”
說完,龜丞相就走了出去。
寒柏想制止他,他已經消失在眼見。身上一陣陣刺痛傳來,痛的寒柏冷汗直流。他無奈,閉上了眼,緊咬牙關,忍耐著,希望疼痛能快些散去。父王出手還真是一次比一次狠。
就這麼趴著,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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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提出該回海波城了,他覺得辰天說不定已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