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軒迷離的目光凝著她,她看了看左右,考量著該用什麼方式逃開這方寸之地。突然,楚雲軒開口了,聲音溫柔地不像話:“歪歪,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我只是一時間被憤怒和怯懦衝昏了頭腦,才做了那些不該做的事,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你能原諒我嗎?”
歪歪咯噔了一下,本來她已經做好了跟楚雲軒大吵特吵的準備,沒想到他居然主動道歉,這讓歪歪頓時沒了脾氣,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楚雲軒見歪歪沒有反駁他,繼續道:“關於你想讓我放棄玄武的事,我想過了,我願意,不過不是現在。”
歪歪眼睛睜的溜圓,她更沒想到時楚雲軒竟又突然說起這件事。放棄玄武,他居然肯為了她放棄玄武嗎?
因為頭暈,楚雲軒有些微晃,但他還是努力支撐著自己說下去,他怕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我想讓你知道,我不願放棄玄武,不是因為權力和高位,是為了父王和我不能推脫的責任。我到底是不是貪慕虛榮之人,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你不知道嗎。”楚雲軒抓住了歪歪的肩膀。
歪歪迎著他的目光,沒有作聲,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瞭解他,有時候又覺得不瞭解。
楚雲軒的醉意更濃了:“等玄武平定下來,等我找到了可靠的後繼之人,我就跟你遠走天涯,你想去哪裡,咱們就去哪裡,好不好。”
在楚雲軒熱切的目光下,她居然說不出那個好字。這不是她期盼的結果嗎?為什麼自己卻無法應允他。她腦海中莫名又浮現出寒柏來,所有情緒翻攪著,讓她覺得混亂不堪。
“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歪歪拂開了他的手,擦著他的身體走出了假山石。
*
天宮的戰爭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所有能排程的神族,全都加入了進來。
刑天終於現出了疲累之勢,他身旁的黑衣男子道:“主人,不如我們暫且離開,改日壯大了部隊,再來戰過。”
“好!”刑天猛地揮出一斧子去,迫人的罡風波盪開去。趁著這個空檔,刑天縱身一躍,衝出了包圍圈。
一眾天神和天兵天將急忙去追,可是卻沒能追上。他就好像又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天宮受到重創,開始休養生息。龍族、鳳族各自班師回去。
這一役,損兵折將代價慘重。
回到東海的水晶宮,東海龍君怒不可遏,呵斥寒柏道:“你到底去了何處,尋你也尋不到,簡直是不像話!”
寒柏俯跪在地,道:“兒臣遭人刺殺,被封進了異界。”
“被封進異界?這就是你想好的來糊弄我的藉口嗎?”
寒靖受了傷,此刻他強忍著疼痛,勸東海龍君道:“也許寒柏說的是真的也未可知,您……”
不等寒靖說完,東海龍君寒桀大吼:“你還替他說話,如果他能早點來,與我們並肩作戰,說不定你也不會受傷。”
寒柏看了眼寒靖的傷勢:“當我得知的第一瞬間就立刻去了。我所說都是真的,我真是被人封進了異界。”
“那你倒是說說看,是誰把你封進了異界。我們整個龍族傾巢而出,還有誰有閒情逸致把你封進異界。”
寒柏眼前一亮:“那就得看看,沒去的人之中誰有能力做這件事了。”
“除了我們各龍神,和其嫡系血親,沒有人能驅動異界。”寒靖蹙著眉頭道。
寒柏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沒幾個人有這種能力。”這一來,範圍就大大地縮小。不是瀾滄,不是寒桀和寒靖。事發之時,離空和離徹、離炎也都在天宮應戰。剩下的,還能有誰呢?
寒靖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會懷疑是離韻公主吧。”
寒桀瞪寒柏一眼:“不可能是離韻,離韻溫靜嫻雅,從不習武,怎麼可能會刺殺你,更遑論把你封進異界。”
寒柏疑惑了,確實,他認識的離韻向來都是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樣子:“若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寒桀不敢輕信寒柏:“還是說,根本就是你在撒謊,為自己的過錯找藉口。”
“我沒說慌。”
“你有沒有說謊我自會查。”寒桀肅殺地道,“先下去吧,寒靖需要休息,我也累了。”
寒柏說了聲是,離開了天海之盡回到了幽冥海域。
寒柏走後,寒桀對寒靖道:“看來婚典事宜只能暫緩幾天了,等你傷好些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