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肅聽見腳步聲到了房門口,突然停住了,門栓被開啟,但是並沒有人出來,過了一會門栓又被插上了。
"是隔壁那隻花貓,來院裡捉老鼠的。"鄧子軼笑道。
額?父親他……鄧肅有點納悶,他明明沒有出來看,怎麼會說是貓呢?
"老婆,來,咱們一起喝一杯吧!"鄧子軼突然抬高了嗓門,聽上去像是來了興致。"誰要跟你喝啊,死老頭子!"秦氏略帶嫌棄的說。
"老婆,咱們成親有二十年了吧!"
"有了,兒子都十九了。"
秦氏語氣緩和了不少。
"要是當年沒有和你成親,我現在可能已經成了行走大江南北的詩仙了呢!"
"呵呵,你就狂吧,還詩仙呢,不餓死就算你有本事!"2
"要是當初沒有認識你的話,我還真想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看看呢,人這一生真是短暫啊,趁年輕的時候應該出去闖蕩一番,這樣老了才不會後悔吧。我這輩子是沒機會了……我希望咱們的兒子將來不會像我一樣,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才行啊!"
"我看你是高興糊塗了吧,咱們兒子當然不會像你了,有了這麼好的親事,將來肯定吃穿不愁!"
"呵呵,罷了,你說好就好!老婆子,兒子這會不在,你替他喝一杯吧!"
"好,今天高興,我就陪你多喝一杯。"
"兒子,為父希望你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快意人生!家裡一切有我呢,不用你擔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行了,我看你是喝多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不理你了,我去看看咱兒子回來沒有。"
"哎哎,回來,他都是快要成親的人了,就讓他放縱幾天無妨,咱們早點睡吧。"
"這麼晚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啊,就他還能吃了虧嗎,你多慮了!快歇著吧。"
"那好吧,這個臭小子,明天早上再跟他算賬,你就護著他吧!"
此時,鄧肅已是熱淚盈眶,他聽出了父親的弦外之音,剛才他已經知道是自己回來了,故意說是鄰居家的貓。娶妻生子,過安穩日子,真的能快樂嗎?也許吧,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也許自己也遺傳了父親的不安分,總對未來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鄧肅輕輕的把金子擺在房門口,用手指在院子裡的一塊空土地上寫下了"我去做想做的事了,勿念!——兒 鄧肅"
接下來要去哪呢?
一陣涼爽的夜風拂過,白老翁的靈羽從袖口飛了出來,在鄧肅眼前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