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39！別朝上了，把燈照過來，照我這兒！”
“好！”
“呦呵，差點兒晃瞎我。調低點兒瓦數，不知道節省能源嗎？不知道節能減排嗎？製造環境汙染怎麼辦？砸到花花草草怎麼辦？”
大都督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開始貧嘴起來。
地圖上的＊，在地下城四通八達的網路裡雜亂無章地分佈著。大小不一，其中最大的＊旁邊畫了三個感嘆號，而另有兩個稍微小一點的＊旁畫了一個感嘆號。
讓大都督十分關切的是三個感嘆號和兩個單獨的感嘆號所處的位置正好與風輪、火輪差不多重合的三個車站重疊，而這如果將這三個車站的位置投射到眼前的凹槽裡。
以橢圓形的中軸線為界碑，把凹槽比作一座鐘表。應該是兩點鐘方向一個感嘆號、六點鐘方向三個感嘆號、九點鐘方向一個感嘆號。會不會一個感嘆號意味著敲擊按鈕一次，三個感嘆號意味著敲擊三次呢？
另一方面，在順序排列上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三一的這種解鎖方式呢？大都督砸吧砸吧嘴，那是先入為主地以順時針為方向、兩點鐘做起點。當然，三個數的組合並不多樣，還有三一一和一一三兩種方式。
不過，這些推理都建立在二者有關係的基礎上，也許人家凹槽裡按鈕的規律跟地圖上的＊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更也許的是，凹槽裡的按鈕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沒辦法，現在周宇能做的只有死馬當活馬醫，把它們先聯絡起來，至於這個謎題是否能解開、解開後會出現什麼不要操心太早。
試試，先從一三一開始。
這次周宇沒有撒丫子掉頭就跑，他用盡全力按下兩點鐘的按鈕，然後從容不迫地按下六點，最後是九點。
噠噠噠，只聽見按鈕回彈的機簧聲。聲音不大不小，但在空曠無比的地下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139，迴旋式！”
139知道他口中的迴旋式是命令自己把探照燈舉高，四下照射尋找變化。果然不出所料，迴旋式探照沒有任何收穫，一三一的密碼是不正確的。
之後周宇又嘗試了一一三和三一一兩種密碼，結果與前面一樣。除了幾秒鐘噠噠噠的機簧聲音外，整個地下城死寂一般，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之聲，看到高聳而古樸的鋼鐵骨架矗立在面前，毫無生氣的景象映入眼簾。
希望破滅，從頭再來。
周宇盤腿坐在地上，還是託著腮幫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吃東西了，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嘟嘟，也許、也許這些按鈕根本就沒有實質意義。”
“嗯！”
“也許就算破譯了密碼，也沒有出口入口，抑或是年久失修、早已廢棄擱置、無法使用了呢！”
“嗯！”
“也許我們應該尋找其他出路或者返回去。”
“139，哪有那麼多也許？”
“可是，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呢？”
“破譯、解題只有一條路，就是窮盡辦法。如今我們只試了三種方法，雖然都失敗了，但是窮盡辦法了嗎？十二個按鈕，至少有上千億種排列組合方式。草草地放棄，是不是對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呃，什麼是負責任？不懂。”
“唉，說了也是白說。”
周宇擺了擺手，無法向一個機器人解釋什麼是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其實，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是沒有機器有毅力的，你給他嵌入一個命令、設定一個指示，然後機器就會無休止地重複這個指令，直到失去動力或者自身損壞了。
但這裡就有前提了，機器只能重複完成同一個命令，它無法開拓創新、不停地試驗多種方式。這就是為什麼在若干年以後，許多重複同一個動作的工作崗位會被人工智慧取代，而需要與人溝通或者創造性思維的崗位永遠都不會被替代。例如畫家、作家、教師、醫生，而視窗單位工作人員、打字員、收費者、司機早晚都會被高科技所淘汰。
順時針不對、逆時針也不對，如果同時。。。
同時？周宇眼睛一亮，他還沒有嘗試過同時按下兩點、六點和九點三個按鈕。既然要窮盡，就得一遍遍做實驗。記得有人說過那樣一句話，一個合格科學家的一生，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實驗室裡度過的。
不過，靠他一個人是無法完成同時敲擊三處按鈕任務的。
“來，139，幫個忙！”
“幹嘛？”
“幹嘛幹嘛啊？不幹嘛，你一個機器人那麼多問題幹什麼？”
“誰說機器人就不能有問題了呢？”
“行了行了，服了你了。你過來，我找個東西給你墊著，你按住兩點鐘，哎呀忘了你不懂錶盤了，你按住這個按鈕噢。別鬆手，千萬別鬆手噢，聽我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