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甚至把頭扭向一邊,不想繼續看下去。
砰砰砰,突然三聲巨響,引得所有人向空中望過去。三朵巨大的蓮花瞬間綻放,擴散、擴散、消散,美豔不可方物,直到火光都燃燼了,還能在漆黑的地下城看到留在視網膜上的殘留。煙花易冷,心花永恆。
再低頭看向中央廣場,周宇卻側身站到一旁,剛才他一直用身體擋住的五月花成為了C位主角。一個響指,139的追身燈罩在這略顯發胖但今天卻盛裝出席的中年女子身上。
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有些人先反應過來。塞拉把手指打環放入嘴裡,呼嘯一聲口哨。
“上啊!”
“快上啊,老將軍!”
老蝮為了起義軍大義,一生未娶,甚至沒有戀愛過。這也是為什麼與五月花一夜纏綿後,他久久不能放下心中可人兒。
“大都督,你這是、這是。。。”
老蝮鬍子都跟著顫抖起來,可週宇把自己縮在黑暗裡,鼓勵地指了指五月花。
“這人是要?”
“這還看不出來?我的總司令大人,擺明了他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這老小子和那老丫頭撮合。也虧他想得出!”
凱茜撇著嘴說,可為什麼周圍幾人從她嘴裡聽出了濃郁的醋味?狂風女王今兒中午吃了多少餃子醋啊?
“這個死人,氣死人了!”
妮卡一跺腳,臉上又紅又燙,目測可以煎雞蛋了。
“你呀,最好不要瞎說。他要是死了,滿場這些人也活不到第二天,還是祈禱他長命百歲吧!”
兩個女人同時白了對方一眼,這場戰爭都明裡較勁到暗處,此刻的二人甚至覺得五月花才是最幸福的女人,這也許是杜班西亞大陸上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求婚。
“我、我。。。”
老蝮用膝蓋在螢石上蹭了幾步,跪在五月花腳前,追光燈緊緊罩著二人。
五月花驚訝地看了看身後的周宇,還是那副鼓勵的表情。再環視全場,三萬雙眼睛期待、祈盼地看著自己。低下頭,柔情蜜意灑了蝮青紅一臉。
“花兒,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我。。。”
淚水奔湧而出,像決了堤的水庫大壩,滾溼了面頰、沾髒了前襟、落在裙襬上,吧嗒滴在老蝮攤開舉起的手掌之上。這些晶瑩剔透、帶著體溫的小傢伙撲簌簌顫了顫,忍不住風兒的冷,散開從指縫中逃走了。
“怎麼,你不願意?”
老蝮伸手攥住那雙內側全是繭子的手。常年的粗活重活讓它顯得很粗糙,彷彿在氈房外掛曬了兩個月的牛皮水袋。關節突出得與眾不同,握在手裡生硬得很,就像握著一把銼刀。尤其是五指末端,嫩肉之色赫然在目,拔掉指甲的地方剛有新肉長出、凸凹不平、芽芽總總,記載著那裡曾經發生過的十起慘案。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周宇在旁邊打著拍子,一隻腳跺著鼓點,隨後雙手開啟到最大角度上下襬動、前後示意,鼓動全場跟自己同喊。
“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這個死人,分明是賺未婚少女眼淚來的。妮卡和凱茜兩人不敢看過去,紛紛低下頭,心裡想著同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