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出場的是萊多,這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在哪兒都是白馬王子型的,身材勻稱、五官清秀,舉手投足都露著一股子自信和典雅。此人一出場,跟孔甲不同,全場的少女尖叫聲一片,周宇回頭看了一眼主席臺。就連霏琳娜公主都嬌軀微顫了一下,顯然是對此人十分關注。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背景,長得俊俏就是有市場哈!這年頭,很少有人喜歡哥這種劉青雲、任達華範兒的了。
萊多走到木桌前取了一張黃紙,信步跨到白線前。從他堅毅篤定的眼神裡,周宇看出他早有準備,應該是在剛才孔甲表演的時候做好了打算。只見他把紙在手心上掂了掂,隨後竟然用力雙手把它團了起來,用力的捏、用力的壓,擠成了一個紙團。
窩糙?有點兒意思哈,周宇免不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小子,心裡突然對他萌生了一絲敬佩。你丫不僅有點兒心思還有點膽量呢!
全場鴉雀無聲,緊接著卻又馬上爆發出低沉的轟聲,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品頭論足,顯然對他這種破壞性的行為有些議論。
“我抗議!我抗議!”站在旁邊觀戰的孔甲大聲跳著腳吼道。
“抗議什麼?”克津皺著眉頭問他。
“他、他破壞了道具。”孔甲怒不可遏地說。是了,如此一來,紙就不是紙了,完全破壞掉了原來的面目。
克津也覺得有些不妥,沒有答話直接轉身向主席臺去了。只見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在霏琳娜和蘇威之間低頭說著什麼。三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克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比賽規則為禁止使用工具輔助,並未要求禁止破壞紙張。抗議無效,比賽繼續!”克津中氣十足地喊道。一句話把此事定了性,不違反規則。全場譁然,孔甲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灰溜溜地退回了原地,滿臉的沮喪。
萊多臉上露出了微不可查的不屑表情,轉而恢復瞭如水般的平靜。他把紙團攥在手心,騎馬射箭似的打好馬步,弓背揚手把紙團丟了出去。這種阻力之下,紙團飛的很遠後才落地,遠遠超過了剛才孔甲的水平。
紙團落在地上又向前滾了幾下,停住了。早有工作人員衝上去拎著麻繩測量,萊多則微笑著向四個方向微微鞠躬,舉起雙臂接受著潮水一般的掌聲和稱讚。大都督盤算了一下,大概有十米左右的樣子。
屌什麼屌啊?長得帥了不起嗎?老子最恨比自己長得帥的人了,周宇心裡暗罵了一句。不過就算是他,也對這精於鼓動現場氣氛的少年刮目相看。
“我說、我說孔兄啊!”周宇在後面捅了一臉苦瓜的孔甲一肘。
“幹嘛?”孔甲沒好氣地回他,這一局肯定落敗的他怎麼能提起興致?
“這小子什麼來路?”周宇用眼神指了指前面。
“唉,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人家是仙北領主家的大公子,未來的領主繼承人。咱們倆啊,這次就是抬轎子的。我看,這冠軍早就內定了。”孔甲拋來一個不怪社會黑怪你太天真的表情。此時的輕蔑又掩蓋住了剛才的失落,看來他找到一塊墊腳石就行的心理活動還是蠻強烈的。
“噢、噢,難怪呢。原來是公子哥!”周宇點了點頭。回過神來看到萊多轉身衝著主席臺方向,估計主要是衝著霏琳娜公主彎腰鞠了一躬,然後微笑著看著遠端那靜若處子的公主。
霏琳娜目光宛如流水,沒有驚喜也沒有惱怒,十分平靜地回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切,你小子估計也是吃不著天鵝肉吧?俺們是癩蛤蟆,你也充其量是個青蛙,要想變成王子等下輩子吧。
周宇往手上啐了一口吐沫,用力搓揉著走了上去。全場觀眾看到一個舉止不羈、戴著面具的人出場比賽,鬨堂大笑。彷彿齊聲在喊下去吧、下去吧!
下去?老子還換蘇偉呢!周宇翻了個白眼,回給所有人一箇中指。反正你們丫也不知道啥意思。他故作為難的樣子,拿起最後一張紙站在白線前面。
霏琳娜對此人還是有些印象的,不僅因為他識別出了自己出的那道題,更因為他銀色面具下極不相稱的醜陋面孔。看到他出場,公主緊了緊披風,專注起來。
周宇把紙在手裡前後翻看了兩遍,上下其手窸窸窣窣地摺疊起來,不消片刻便侍弄出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看上去疊成了一隻鳥,仔細看又似乎不是。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看他表演。
他折了一隻紙飛機。只見他調好角度,斜刺裡向空中一投,那紙飛機如離弦利箭一般激射而出,在空中破風飛去,畫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周宇投射後的手型還舉在空中,眼睛緊盯著紙飛機,好像剛投完三分球一般。
好久不玩了,不知道工夫退步了沒有。紙飛機上升力道逐漸減弱,轉而下降。但是仍然保持著前衝的速度,眼看著就要落地卻依舊貼著地面滑行了幾米後才緩緩停下。
靜,安靜的很。不用測量,飛了紙團的兩倍距離。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此時全場的觀眾不再鬨笑,俱都盯著主席臺和這戴著面具的男子。孔甲捂著嘴笑出了聲,估計他等著看公子哥難堪得機會天載難逢。萊多的表情先是不可思議,然後轉為憤恨,但始終沒有正眼看大都督一眼。
克津連忙拿著三根繩子跑到主席臺,周宇納悶你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能跑這麼快?
“第一場,西嵐人法克米勝!”克津雄厚的嗓音公佈著第一賽的成績,有人歡喜有人愁,還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老孔甲。
大都督也禮貌地回給觀眾們一個勝利的手勢,還笑容燦爛地揮舞著雙手。此時,哪裡還能看到那人海中一個女扮男裝的人正焦急地擦著額頭上的香汗。你個不知死的人吶,還有心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