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的越俎代庖,不僅令嫣兒感到不解,同樣也是讓華瑾川十分奇怪。
因為今晚這場鬧劇的根源,就是沈涼掏了銀子,使得孫媽媽為了能留住這麼一位極有實力的來客,才把嫣兒從華瑾川所在的房間中途叫出來的。
再者嫣兒這滿身加分項,若是不足夠吸引男人,又如何當得春啼樓頭牌?
所以按理說,倘若沈涼家裡,在淮城真那麼有底蘊的話,那此時應該做的,不是幫著他華瑾川說話,而是應該反其道而行,爭取搶過他的風頭,拿下嫣兒。
至於嫣兒的不解就更好解釋了。
方才沈涼再三阻攔,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幫她解圍。
可到了最後一哆嗦了,怎地卻有種要把她賣了的跡象?
是不明白這一兩首詩對於一個富有的公子哥而言有多麼簡單?
還是在逐步得知華瑾川背後的華府在瑞城何其強橫後,打算藉此時機來反討好華瑾川?
以上兩種推斷,都有可能。
但問題是,嫣兒“選男人”的條件已經曝出來了。
沈涼代替她給的答覆,聽上去似乎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她能怎麼辦?
再羅列個一二三四五六七條細緻規則,來進一步解釋她選男人的條件?
那未免就顯得太過針對華瑾川了。
你說要嫣兒真就非得毅然決然的以一死保清白麼?
當然不是!
除非是極度的絕望,否則人活著的天性就是求生。
不然哪有那麼多人在生死一線之際,可以放下金錢、權勢甚至是尊嚴和底線,來謀求一條活路?
還不就是“只要活著才有其它一切可能”麼。
綜上。
滿心不解的嫣兒,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強行嚥了下去。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
而在沒有這一刻緩和之前,她都已經想好要以死保住清白了。
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華瑾川短暫的發愣過後,心中對沈涼的敵意不由得又散了幾分。
他覺得沈涼很懂事。
想來估計也是弄明白這局勢是怎麼個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