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處長此時也上前指認道:“張所長,那個穿保安服的就是馬星了!”
馬星一看,就是渾身一顫,警察把劉國棟也抓了,這明顯不是來抓賭的啊。不過他還抱有僥倖心理,心道:有自家老爺子在,怕什麼!
張天龍上前兩步,臉色黑得嚇人,冷冷地盯著馬星道:“把這個買兇傷人的敗類,抓起來!”
馬星一下軟到地上,知道這回是麻煩大了,警察把自己買兇的事情都搞清楚了。而且把剛子等人派出去沒多久,警察就找上門來,和自己幾乎是前後腳進了這間活動室,說明此次警察的辦事效率極高。至於效率高的原因嘛,當然是自己踢到鐵板了!可是,馬星想不明白,吳藝涵家根本沒啥後臺,難道是那個小白臉? 還不等馬星想明白,一旁的警察哪能不明白張天龍的用意,上前一腳就踹在馬星的臉上,把這傢伙踹得個仰面朝天。
“啊……”馬星喊了一聲疼。
還沒喊完,警察凶神惡煞上來,上來就把馬星死死的拷了起來,手銬緊得這傢伙頓時又是嘶嘶抽冷氣。加上臉上捱得那一腳照實不算輕,馬星的半邊臉都麻木了,牙齒都感覺有點鬆動,他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了。
回到派出所,張天龍立刻審問,很快就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猜的沒錯,這事雖然是馬星跟葉昊的衝突,卻跟吳藝涵有點關係。馬星就想把葉昊揍一頓,讓他知難而退,然後再由自己出面擺平,順便可以把吳藝涵弄到手。
還有那間賭博室正是馬星自己開的,他的父親馬總雖然沒有股份,但賭博的場所是他租給自己兒子的,而且還有提供庇護的嫌疑。
正在張天龍審訊馬星的時候,馬總的夫人也就是馬星的母親來到了派出所,仗著自己老公是國企精光電機廠的副總,堂堂的副處級幹部,指著派出所的民警和張天龍就是一通大罵,嚷嚷著如果不把她兒子立刻釋放,她就拆了這間派出所。
張天龍哭笑不得的看著越鬧越起勁的馬伕人,心道:怪不得馬星有那樣無法無天的性格,這個馬伕人比他兒子還囂張啊!
張天龍只能讓人把馬伕人勸走,沒想到馬伕人蹬鼻子上臉了,一看警察好言好語的勸自己,以為警察是服軟了,於是她越發的來勁,最後在派出所大鬧一通,砸壞了一臺電腦還把一個民警的臉抓花了。
這下,張天龍忍不了了,心道:給臉不要臉,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再派出所待著吧。因此,張天龍以尋釁滋事擾亂治安為由,把馬伕人拘留了起來。
馬伕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派出所的拘留室,母子倆成了鄰居,觸手可及。
忙活到傍晚,該審問的都審完了,人贓並獲,證據確鑿,只等著結案了。
張天龍把整理好的案卷收進公文包,向分局的錢局長彙報了一下,因為案件還涉及到了馬總這位國企的副總,局長也不太好辦,就讓張天龍去向市局彙報,請求上級的指示。於是張天龍又在下班前趕往了燕京市局。
吳藝涵早上起床的時候,情緒不是很高,昨晚勸了很久,才把母親勸好,母女兩個抹了不少眼淚。
做好了早飯,吳藝涵就叫母親起床一起吃,吃完早飯,母女倆準備出門,李芳要上班,吳藝涵得去學校。
剛拉開門就要出去,結果迎面湊過來一張笑臉,吳藝涵差點和對方撞個滿懷。
“呀!”吳藝涵尖叫一聲,原地跳腳,她心裡真是鬱悶到了極點,自己傢什麼時候可以消停啊。
“李組長在家嗎?”門口是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男人,跟彌勒佛似的,笑眯眯的,一手裡提著一個果籃。
李芳在電機廠擔任一條生產線的小組長,因此有人會喊她李組長以表示尊敬,李芳上前看了一眼,就急忙道:“怎麼是馬總啊,您快請進,快請進!”
馬總提著果籃進來,笑呵呵呵地放下,道:“早該來看望嫂子了,只是廠里人多事雜,一直沒能抽出空來。嫂子還記得吧,當年我跟老吳,可是同一批分配到咱們電機廠的技師呢!”
“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呢!馬總那麼忙,怎麼還來看我呢,廠子這幾千人的吃喝,還要您張羅呢!”李芳也是一頭霧水,馬總可從沒踏進過自己的家門,就是去年老吳意外身亡,他的這個工友也沒來慰問一句,今天突然登門,還叫得這麼親熱,不會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吧。李芳就道:“藝涵,你還站著幹什麼,快去給馬總倒杯水!”
“哎呀,就不要讓孩子忙了嘛!”馬總客氣地擺著手,“孩子該去上學了吧?快去,快去,可別耽擱了學習。”
吳藝涵本來就不情願,聽馬總這麼一說,就站著沒動,憑什麼要給這種人倒水喝,要是知道他在門外,我都不會開門的,更不會讓他進來。
馬總有點尷尬,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道:“廠裡的事情重要,但你們這些為廠裡奉獻出了青春和汗水的老員工,生活過得好不好,我一直也放在心上呢。”
吳藝涵冷笑了一聲,一大早怎麼就聽了這麼一個冷笑話呢,昨天你兒子差點就把我們孤兒寡母的趕到大街上去睡了,今天反倒關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