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色不錯,晚飯後突然想出去走走。
心中隱隱感覺,這幾天三娘可能會出現在附近。
這麼久不見,真的有些想她了。
四月的北方,夜晚不似江南那般春蟲“居高聲自遠”,而是暖意中帶著別樣的寧靜。
杜文林漫步在東面城郊的一條鄉間小路上,欣賞著遠處月光下鄉村的朦朧,品味著田野間小草的幽雅。
雖然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可是早已沒有了那種對血液的渴望。
身體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前面是個不大的小山坡,坡東是一個不大的盆地。
杜文林剛爬上山坡,就感覺下面有些不對勁。
就著月光,他發現下面的盆地中間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雖然隔得遠,但是自己的眼力現在幾乎能在黑夜中視物,況且今夜還有月光。
此時已到二更,又是在如此偏僻之地,誰沒事能來這裡遊玩?
藉助灌木叢的掩護,杜文林順著山坡悄悄接近了谷底。
谷底那片不大的盆地上,有四個人在拼死纏鬥。
中間一個長髮飄逸的白衣女子被三個黑衣男子圍在中間,三個男子皆握有一柄不足兩尺的細身短刀,以極快的身法遊走在女子周圍,並且不斷地尋隙進擊。
而白衣女子長髮遮面,右手持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每當短刀刺到眼前之時,才以極快的身法晃身閃過,同時匕首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握刀的手腕,匕首出擊的速度堪稱閃電,只見寒光,不見匕首。
而三個黑衣圍攻者也是顧忌匕首的速度與鋒利,一擊不成,馬上躍開。
白衣女子似乎周身長滿了眼睛,身後之刀刺來的時候,其面還沒有迴轉,手中的匕首卻已準確奔著持刀者的手腕而去。
雙方都是稍沾即離,誰也不敢過分逼近對方。
四人都默不作聲,只有快速移動身形時衣袂帶起的風聲。
杜文林早就認出中間的白衣女子正是三娘,他想上去幫忙,可是一是沒有武器,二是看他們的速度與身手,自己盲目加入進去,對她就怕也沒有什麼幫助。
就在杜文林躊躇之間,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如同狼嚎。
嘯聲未落,三個黑衣人加快了進攻的速度,遊走的身形更快了。
場上不斷傳出兵刃交擊的聲音,三孃的處境比剛才危險了許多,有些顧此失彼,剛剛拒開身前的短刀,身後的一柄短刀又刺了過來,來不及阻擊,急忙晃身閃避,間不容髮,短刀從腋下貼身穿過,白衣瞬間裂開了一道口子。
杜文林再也待不住了,自己加入進去能否起到作用,生命是否會有危險,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三孃的那份親情。
用力掰斷身旁的一棵小樹,快速去掉枝葉,持著六尺長沉甸甸的樹幹跑著奔向戰場。
場中四人激戰正酣,三個黑衣人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進攻的速度越來越快。
三娘苦苦支撐,面前的長髮已經被汗水沾溼。
誰也沒有注意,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雙手持著木棒奔到了身後。
杜文林的來勢極快,瞬間已到,雙手持棒對著一個黑衣人橫腰掃去。
這個黑衣人背對杜文林,正以極快的速度圍著三娘遊走,做夢也沒想到會變生肘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