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乾清頭疼欲裂地醒來。
起床,看了眼身邊,語木已經不在。
揉著太陽穴,乾清穿好褲衩欲要走下床,卻是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扶著床沿,勉強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後,一鼓作氣,克服了腿軟,但腳下虛浮,使他走路時搖搖晃晃、重心不穩。
走出婚房,昨日的喜慶仍留在部落,藤蔓組成的道路上空無一人,想必是出去打獵了。
神語族打獵不僅為了生存,同樣是他們的一種消遣方式。
一路來到神婆的樹屋,在門外就能看見跪在床邊的語木。
此時,她正偷偷擦著淚水,聽著神婆的囑咐。
察覺到乾清的現身,神婆艱難地就要下床行跪禮,乾清趕忙上前制止,但憑他還是按不住神婆,只好求助語木。
語木一臉難為,但最終還是幫助乾清壓住了神婆,道:“神婆,乾清不在意這些禮節的,您還是躺著好好休息吧。”
“住口!”神婆猛地扭動身體,破口大罵道:“混賬!你怎麼……能……能!……能直呼……我神的……姓名?!”
唉,真是個犟婆婆。
“放手吧。”乾清拍了拍語木,跪就跪吧,總比怒急攻心腦充血的要好。
而且,這個世界的老人可沒有地球上那麼脆弱,哪怕是現在的狀態,神婆仍能只用一根手指頭就秒殺乾清。
神婆行完禮,乾清想將她扶起來,卻被遭到拒絕,她非得自己站起來,等躺回床上的時候,氣色明顯比之前差了一截。
每一位神婆年輕時都是聖女,因為服侍神靈必須是世間最純淨之體,所以聖女是不能破身的。
但到了語木這一代,出了點小問題,她提前服侍了“神靈”。
按照習俗,聖女一旦失去了貞潔,就再沒有資格服侍神靈。
可是,語木是因為服侍神靈而失去的貞潔,這就讓神婆陷入了兩難之境。
叫語木來,就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畢竟,如果不發生意外的話,語木本該是下一任神婆。
神婆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儘快做出抉擇,究竟是語木就任神婆,還是另選他人。
神語族可以沒有族長,但不可一日沒有神婆,部落傳承了千年的傳統,神婆不想在她這一代毀掉。
更何況,神語族接下來可是要侍奉兩位“神靈”,要是沒有神婆能與神靈溝通,是要徹底亂套的。
乾清還好說,畢竟他會南疆語,可語神不同,它只會說神語,而學習神語的資格就只有聖女和神婆,乾清屬於例外,他是被指名的。
培養一名聖女必須從小開始,因為神語族是十五歲成年,成年後就會立馬成婚,晚了就來不及了。
雖說從小培養,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入選的,入選最基本的條件是天武脈,也就是俗話說的天脈。
神語族上一次出現天脈是二十三年前,再上一次是三百多年前,兩人一人是語木,另一人就是現在的神婆。
以天武脈出現的頻率來看,一兩百年內是不用想了。
“欸……”神婆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