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先聊,我去宿山派玩玩。”兩人還沒有來得及阻攔,練羽凰已經抽身離開了石林,御氣往宿山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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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瀾淵和藍城奕趕到宿山宮時,只見剛才一派祥和的酒席已經結束,杯盤打碎,桌椅倒地,明顯經歷了一場打鬥。
賓客四散在院子裡,莊夫人麥洛禾,正一臉愁苦地站在門口,仰頭看著天上嘆氣。
“喲,不會是剛過了百歲壽典,人就駕鶴西去了吧?”藍城奕拍手笑道。
“剛才練羽凰打傷了我們師父,把他抓走了……”旁邊的宿山弟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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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掌門,紀酉他落在練羽凰手裡,性命恐怕不保,請你快快出手救他。……適才紀酉是不知道柔夷姑娘就是她呀,否則也不糊做這種讓賀掌門不快的事……賀掌門也幫紀酉向練羽凰、練姑娘解釋一下,饒了紀酉的性命罷……”莊夫人心急如焚,不停地請求瀾淵。
瀾淵不置可否,御氣往魔界方向飛去。
“賀掌門這是……答應救人沒有啊?”莊夫人茫然無措。
“莊夫人,若是你的心上人,被人下藥跟另外的一個人歡好,你想想,你會幫給你心上人下藥的那人嗎?”藍城奕在一旁說道,然而,他又話鋒一轉,道,“放心,賀瀾淵會去替你救莊紀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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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淵追到了魔界,竟然在無妄海邊就看到了練羽凰。
“凌兒,放了莊掌門罷。”瀾淵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抓他做什麼?他剛才只是——”瀾淵忽然想起,此刻的她,是沒有七情的。喜怒憂思悲恐驚,都沒有,也就是說,她不可能因為莊掌門下藥而憤怒。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人?”瀾淵換了方式。
“過來,親親我,我就放了他。”練羽凰道。
瀾淵無奈,走過去,在練羽凰面前站定,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唇。
“可以放人了嗎?”
“已經放了呀。”練羽凰笑道,“放到這無妄海里,被食人魚吃掉啦。”
瀾淵往水面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莊掌門的衣服漂浮在水面不遠處,那一片水域明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你——”憤怒和心痛撞擊著瀾淵的心臟,他猶豫了一瞬,終於下了決心一般,拔出逸塵劍刺向練羽凰。
練羽凰原地不動,伸手一指,七絕綾已經飛出,纏住了逸塵劍。
瀾淵動了真格,手上運了金丹真氣,打向練羽凰。練羽凰調動魔丹,出手接招。
兩人完全以掌風對招,這是他們第一次完全公平的對戰,練羽凰並沒有佔到上風,她的第九部經沒有練成,魔丹的力量尚未完全啟用,而瀾淵的太乙功法已經爐火純青。
瀾淵不能御氣飛行,因此也沒能輕鬆制住練羽凰。
兩人打的招招見風,飛沙走石,練羽凰忽然猛地一運功,使出了一個攻擊力極強的殺招,從瀾淵左肩擦過。
瀾淵快速躲避,立即回招,練羽凰卻又突然真氣驟減,右腿一顫動,跪倒在地,瀾淵趁機用真氣將她制服,點了她的穴道。
瀾淵去探了探她的右腿,問道:“怎麼了?”
“呵……司空明滅乾的好事。每次我真氣猛烈調動之時,被他封住的右腿就會麻痺失覺。”練羽凰垂下頭,臉上努力剋制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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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淵將練羽凰帶回了太乙山,關在了寒武洞中,並讓人日夜守著洞口。
瀾臺、瀾真、瀾久、瀾秋等人再見到她時,都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自望雲臺上她中寒屍蠱,崑崙墟一別,他們心中都十分掛念,如今親眼見到她的人,已經從死亡邊緣復生,自然慶幸。
憂的是她自傷愈後完全變了性情,再也不是從前的風師妹,更殺了仙門的人,如今仙門都視她為洪水猛獸,想要除之而後快,若是仙門一起逼迫掌門師兄,要取她性命,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去包庇維護她呢?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各派知道瀾淵已經抓了練羽凰,便一起趕到太乙山,要求瀾淵把練羽凰交出來,當眾將她殺了。
其中最為憤怒的,有因為塗山弟子玉笙之死而懷恨的祁山派掌門陸縉、塗山派掌門蘇沐塵,有剛死了夫君的宿山派掌門夫人麥洛禾,和一直一來都想殺練羽凰的巫白門掌門司徒非,被練羽凰打傷弟子的夷山派湯掌門,以及賀山派掌門況遼的好友、盧山派掌門杜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