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相擊的那一刻,風芷凌知道自己的判斷出了錯。
“為什麼會這樣?”風芷凌心裡一沉,明明剛才攻擊她的時候,是有噬魂族的魔氣的,為什麼三把仙劍相擊時,她完全感覺不到魔氣的存在了?
風芷凌冷靜下來一想,便明白了——一定是司徒非動了手腳,劍上的魔氣,是故意附上去讓她察覺的,那把劍就只是司徒非的隨身佩劍而已……難怪司徒非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帶著劍與仙門一同作戰,一旦她提出驗劍,反而是給了司徒非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讓仙門的人更加不信任她說的話,以後若是再提及戮魔刀吸納噬魂族的事情,恐怕更加沒有人相信了。
司徒非……何時變得如此詭詐?
“我說的是事實。”風芷凌只好勉力解釋道,“扼魂鐧已經被我親手弄斷,噬魂族的封印解除後,我親眼看著它們在長雪門附近消失的。”
同時,她察覺自己的真氣越來越弱,她的七絕綾就快要控制不住兩把急欲掙脫的劍了。
“不必再和她多說。”一個陌生的男子從另一個紫色的光圈憑空走出,“一個說謊成性的魔界女子,根本不值得信任。”
司徒非與孟顯之也都解了蘇沐塵施的隱身術,憑空從紫色光圈中走了出來。蘇沐塵一揮手,將劍送回了司徒非手中,風芷凌看到司徒非臉上快速揚過一個嘲諷的笑。
不等風芷凌繼續說話,那陌生的男子雙手結印,真氣一施,七絕綾捆住的那把青劍就掙脫了束縛,飛向了他手中,而另一把劍而隨之掙脫,穩穩地回到了孟顯之的手裡。
風芷凌被這兩股強大的真氣衝擊,七絕綾脫了力,自己也隨著往後震退了幾步。
“為什麼我的真氣在流失……”風芷凌收回七絕綾時,七絕綾開始綿軟無力,此刻她明顯感覺道體內的真氣在往外四散,怎麼凝神聚氣都無法阻止真氣潰散四流。
“莫非是剛才的白煙有毒?”她心念之間,三把劍又攻將上來,她忙飛身避開,可是御氣的距離竟然比料想的短了大半,而三把劍以及隨後而來的梅花釘全都正面向她襲來,只見七絕綾反射般替她擋下了一簇梅花釘,卻被那青劍用力向上挑開,從風芷凌手中脫開飛出,慌亂中,她拿出了鎖靈鞭橫掃阻擋,可是,司徒非與孟顯之轉瞬就出現在他面前,兩把劍一前一後,深深插.進了她的胸腹。
如果,她用鎖靈鞭的那一招是直衝而不是橫掃,她起碼可以阻止一個人,一把劍。
可是她沒有。
臨危之時,她依然不想對仙門的人下手,哪怕下一刻自己就會送上性命。
她本意就只是來解開誤會,而不是來殺個你死我活。
然而面前這幾個人似乎不這麼想。
那把青劍挑開七絕綾之後,瞬間飛速刺向了風芷凌,又用力一掌,用了八分真氣,將風芷凌震開幾丈開外。
“唔!”風芷凌凌空摔落在地,嗓子裡傳來一股血腥味,鮮血順著她的口角溢位。鎖靈鞭和七絕綾全都被真氣震飛出去,在她落地之後,皆飛過去纏住了她。
她正要撐地站起,青劍抵住了她的脖頸,她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眼前的人,似乎在太乙門受審那日見過,是閶吳門的弟子,他當時說過一句話,好像是說,讓她償八百名太乙弟子的性命來著。
原來也是一個心心念念為逝者報仇的人。作為閶吳門弟子,他能記著太乙門弟子之仇,風芷凌竟然升起些微欣慰讚許之心。
“陳衍師兄,”風芷凌道,“我沒有記錯你的名字吧?我殺過的人,我終於一日自會以命償還。可是,這一次,四魔使殺人之事,是有人惡意冒充的,兩件聖器也不是魔界偷的,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我希望……你們能給我時間,找到真正的兇手。”
陳衍冷笑一聲,道:“你認為,我會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