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一趟夷山派。”瀾淵說出了風芷凌的想法。
“正有此意。”風芷應聲。
瀾淵替錦揚用真氣將餘毒逼出,對他道:“只是將毒逼出了一部分,若要完全將解毒,還需要每隔幾日替你排毒,連續五次或許能解。你多靜養,少動,可以延緩毒素的發作。”
風芷凌道:“錦揚,你先回薊城,我們去找兇手和解藥,不管結果如何,定會再去薊城找你,替你療傷。”
錦揚道:“多謝賀仙長,瀾汐姑娘。我的毒不過是讓我四肢無力,並無要緊,二位還是去辦正事捉兇手為先。”
“那便告辭。”瀾淵和風芷凌齊道。
“後會有期。”錦揚對瀾淵和風芷凌方才所說的事情能理解個五六分,他一早明白他們並非凡人,自己是難以與他們同行的。他笑笑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
天色初蒙,時間還很早,瀾淵帶著風芷凌在夷山不遠處的一個小鎮附近落腳,目前並無實證證明夷山與此事有關,兩人不便御氣直接闖入夷山派結界,而是準備按規矩從山門進去。
風芷凌本來的傷未好,又中毒煙,瀾淵堅持替她療傷解毒,她雖不願瀾淵在為她耗費真氣,但拗不過,於是便從了。
兩人在一間客棧裡,只要了一間客房歇腳。療傷完成後,風芷凌的真氣恢復了一些,她忽然問道:“大師兄,瀾久的傷怎麼樣了?”
瀾淵想起這次回去發生的事,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風芷凌:“瀾久的傷確實是被鐧刺傷,而且又被噬魂族侵蝕的痕跡。”
風芷凌一怔。
“我知道不是凌兒所為。”瀾淵拉過風芷凌的手,輕輕拍了拍,繼續道,“兩把扼魂鐧失蹤了。瀾臺說他當時將斷鐧放在了我的房中之後,便帶瀾久去療傷了,但是我回去時,房中卻沒有扼魂鐧。”
“怎麼會這樣?”
“若不是內鬼,那麼便是有高手神不知鬼不覺闖入了太乙結界,還闖入了我房中的結界,偷走了斷鐧。
“此人偷斷掉的扼魂鐧有何用?”風芷凌疑惑。
“要麼,是不想留證據。要麼,是有人早就盯住了作為仙門四聖器之一的扼魂鐧,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大用途。”瀾淵分析道。
“所以大師兄才肯定,我不是傷害瀾久的兇手?”
“我之所以肯定不是你傷的瀾久,”瀾淵看著風芷凌,“是因為相信你。”
這句話攪的風芷凌心潮起伏,“相信”——這簡單的兩個字,對她而言,多麼可貴……如今仙門中的所有人,願意相信她的,除了賀瀾淵,還有誰?
“其實瀾臺瀾久他們,也認為此事恐怕不是他們所見的那樣。”瀾淵解釋道,“疑點太多,他們現在也在全力調查真相。”
瀾淵總是能將風芷凌最想聽的最想問的告訴她。
天色逐漸亮了,兩人決定即刻上山。
“仙門都以為我被藍城奕救走,我若就這樣出現在夷山派,到時候大師兄不好解釋。”出門前風芷凌說道,“不如我用個幻術吧。”
封仙卷中有一門術叫換顏術,可以讓外人看不清施術者的真容,效果類似易容術,卻不用真的改變自己的形容,而是用幻術讓別人把自己看成另一個人。施術時,只要腦海中清晰地浮現想要成為的人,便可以讓自己看上去就是那個人的模樣。
此時她將自己換顏成瀾淵身邊的一個太乙小弟子——雲修,元修身量與風芷凌差不多,風芷凌換顏後與他有九分相似,連衣裳行頭也極像,一身捲雲紋衣襟的白衣,只不過沒有配劍,與瀾淵並站在一起如同一對遊戲人間的天人。
瀾淵微笑著說道:“我的凌兒如今修為也如此高了。”
風芷凌垂眸不語。
眾人皆知,三百多年前,將封仙卷和神烏鼎上的全部魔功修為集於一身,練到化境的魔界天尊,曾掀起過一場三界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