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最後一擊,幾乎耗盡了他的全部真氣。一回到天魔宮,他對地風水火四人說了句“無論如何保護好小主人”,便立即把自己關進了密室療傷。
風芷凌對守在門外的地風水火四人道:“你們也受傷了,趕快去療傷吧。我在這裡守著舅舅,若有事,我會叫你們。”
“是,小主人。屬下告退。”
風芷凌呆坐在凌霄寢殿外室,靈脩臺上的畫面卻在她腦中不斷地反覆出現,她已經一團亂麻。
“凌霄啊凌霄,我為什麼要救你?”
救凌霄,完全超出她自己的預料,回魔界,更不是她所願。
黃昏時分,風芷凌站在天魔宮的屋頂,風吹動她的衣衫,七絕綾在她腰間飛舞。
“大師兄,你會怪我嗎?”她從撫摸著手中那隻瀾淵送給她的七彩傳音螺,俯瞰著渺渺茫茫的魔界四域,感覺迷茫無緒。
她將火鳳召來,停在她身邊,陪著她度過漫長的一夜。
仙盟大會被凌霄攪的一團亂,許多人受了傷,靈脩臺又被鎮元石破壞,一片狼藉,大會自然也被迫中斷了。
安頓了戰後事宜,瀾臺、瀾真、瀾久、瀾秋,都不約而同的跟在瀾淵身後,想聽他說點什麼。
“風師妹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瀾淵道。
“凌霄已經受重傷,為何我們不直接殺向魔界,把風師妹救回來?”瀾久一向性子急,今天在仙盟大會上,要不是瀾臺一直半攔著他,他差點衝出去直接把風師妹從凌霄身邊拉回來。
“風師妹似乎真的不忍殺凌霄。他今天替凌霄求情,不像是被逼的。”瀾臺道。
“那更加不能讓風師妹自己在魔界了,她心思單純,從小也沒有怎麼出過太乙山,很容易被人利用的!”瀾久道。
“唉……”瀾臺嘆了一個長長的氣。
“二師兄,你這個氣,嘆的讓人心慌。”瀾久道。
“鎮元石已經拿回來了,凌霄也受了重傷,今天風師妹也說過,會勸凌霄不再作惡。”瀾淵道,“我們,給風師妹一點時間。若是風師妹真的無法阻止凌霄,到時候我們再對付凌霄不遲。”
瀾淵所慮的,不止於此——今日仙盟大會上,風師妹想說出太乙山被屠的真相,可很明顯,那是一個錯誤的時機。仙門如今並不是鐵板一塊,她的身份已經被人質疑,如果她在那種情況下承認自己體內有魔丹,而且因為魔丹失控而害死了太乙山幾百弟子,恐怕,會立即被有心人利用挑撥,把她送向絕路。
瀾淵轉而問瀾真道:“還是沒有韓深的下落?”
“我們把太乙山前山後山、山上山下都找了一遍,也派人第一時間守住了幾條下山出結界的路,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他或許已經就逃出太乙山了。”瀾真道。
“韓深出現在藏書閣,到底想找什麼?”瀾淵思索道。
“當時韓深剛剛闖進藏書閣,就被風師妹發現了,後來韓深就逃走了,說明他並沒有從藏書閣拿走什麼東西。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標是藏書閣,還是其他什麼?”瀾臺道。
此時,一名弟子走進九天殿,像瀾淵稟報道:“掌門,剛才在南山門外發現有一個自稱賈洛的宿山派弟子下山,說是奉師命臨時回去辦事。因瀾真師兄交代說今日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都要第一時間前來稟報,因此特來稟明此事。”
“宿山派弟子,有什麼可疑之處?”瀾久雙手交叉在胸前,道,“雖然現下各大仙門都還在太乙宮休整,但他們宿山派弟子想派人回去報個信,也不算奇怪吧。”
“此時本也不算可疑,只是我後來聽大歲提起,今日賈洛在混戰時受了傷,我就想,宿山派莊掌門要派人回門派辦事,為何非要派一個受傷的弟子?因此還是決定將此事稟告掌門和諸位師兄。”那弟子道。
“你倒是細心。”瀾臺道。
瀾淵沉吟了片刻,對那弟子道:“立即派兩個人去跟著這個賈洛,看他是否徑直回了宿山。再派一個弟子去宿山派歇腳的平清宮看看,問問他們是否需要什麼療傷的丹藥,再順便問問,莊掌門派賈洛回去是有什麼事。”
“是。”那弟子領命出門。
瀾淵又對四位師弟說道:“今日我與崑山葛掌門商量如何安置鎮元石的事情,葛掌門的意思是,將鎮元石交給太乙山保管。我對他說,太乙山曾經失了兩件封印的魔界聖器,恐怕也無法絕對確保鎮元石的安全,葛掌門卻說,上一次凌霄手中有扼魂鐧,才搶回聖器,如今太乙有潛龍劍在手,凌霄便不敢輕易來搶鎮元石,總是比放在崑山要好。”
“掌門師兄便答應葛掌門了?”瀾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