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芷凌急匆匆地御氣飛往太乙山,一路上心情忐忑。
許久未見太乙山的師兄們,她很是想念,卻更害怕去面對他們。
悄悄進了太乙宮,她徑直來到了瀾淵的寢殿外。猶豫中正準備敲門,一雙臂膀從她腰間穿過,將她摟入懷中。她第一反應是迅速將手肘往後一頂,想要睜脫,卻聽見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師妹。”
“大師兄?你嚇我一跳。這麼晚你怎麼在外面?”風芷凌停下了手上準備取七絕綾的動作,問道。
“聽到聲音,所以出來看看。”瀾淵摟住風芷凌的腰,讓她轉過身來,輕聲道,“還以為是有人來刺探訊息,沒有想到,是我日思夜想的凌兒。”
一聲凌兒,叫的風芷凌心都軟了。
“大師兄……唔……”風芷凌才開口,嘴唇就被溫熱的氣息覆蓋了。
瀾淵捧著她的臉,閉上雙眼含住了她的唇,她渾身一緊,酥麻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間,不自覺地閉上眼,感受著瀾淵剋制而又熾熱的氣息。
良久,瀾淵終於不捨地移開,露出一個柔情的笑容。
“師妹,每次抱你,吻你,我都覺得是在做夢。”
幾個月不見瀾淵,風芷凌心裡當然是思念的,但因為曾有過一年多的分離,是以短短几月也不覺著多難受。然而此刻重逢的美好,讓她覺得無比的幸福,忽然間這幾個月來積攢的思念全都如海潮般一湧而出,要將她的理智全部淹沒。
她緊緊抱著她的大師兄,聞著他身上幽幽的檀香,主動回給了他一個深吻。
瀾淵為她的主動而驚喜,右手緊緊勾住她的後頸,左手環住她的細腰,兩人舌尖交纏,互相抵達對方的敏感深處,彷彿這清朗的皓月之下,繁茂的桂花樹前,就是他們的整個世界。
這個吻比之前的更為熱烈綿長。
兩人唇齒分開後,風芷凌的心跳過了很久才平復下來,一時竟忘了說話,她怔怔地看著瀾淵,只希望這一刻可以就這麼長長久久下去。
瀾淵拉著風芷凌手走進自己的房間,急切地問道:“你怎麼出來的?凌霄肯放你了?這幾個月,凌霄可有為難你?你怎麼竟學會御氣了?體內的魔丹壓制住了嗎?”
風芷凌看了一眼看到瀾淵桌上擺著的飛鶴玉雕和泥塑像,嘴角揚起了笑意。瀾淵也笑笑,將兩個塑像包好,放回了架子上的一個錦盒中。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凌霄那魔頭倒是沒有為難我,就是……一直擔心著大師兄的傷。”風芷凌在桌子旁坐下,道,“大師兄,我是來告訴你一件要緊的事的——明天的仙盟大會,凌霄會帶人來攻打太乙山,他這次做了十足的準備要對付五門七派,估計會帶很多人,還會動用鎮元石……”
“我的傷全都好了,”瀾淵回身坐在風芷凌旁邊,點頭道,“凌霄要攻打仙盟大會的事,我已經有所準備,凌兒放心。”
“大師兄已經知道了?”風芷凌驚訝道。
“仙門中有叛徒,我是故意將仙盟大會的事情說出去的,料到凌霄會來。”瀾淵道。“凌霄沒有為難你就好。我一直擔心你和凌霄吵鬧,受他的委屈。”
“一開始是和大吵了幾場,後來我學聰明瞭,懶得跟他這種人浪費感情,於是就每天好吃好喝的在魔界待著。我跟他學了壓制魔丹的功法,後來魔丹也沒有再失控,如今也有些修為在身了呢。”風芷凌道,“大師兄說的仙門叛徒,可是韓深?巫白門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了嗎?”
“我曾修書給溫掌門簡單地提過此事,明日,我會和溫掌門當面再說清楚的。”
“大師兄,你還記得錦揚嗎?”風芷凌道,“他的毒我已經替她解了,他告訴我,韓深曾經把封印噬魂族的地址透露給了凌霄,還和魔界有過不少勾當。”
風芷凌本想再告訴瀾淵,韓深曾經下毒害過練明煊,可是她又想,當時韓深是仙門中人,練明煊是殺人作惡的尊主,就算韓深下毒,又有什麼不對呢?
“果然是他。”瀾淵道。
“原來大師兄早就料到凌霄會來,我為了出來傳遞訊息,逃出魔界,真是想盡了辦法,可把我急死了。”風芷凌不自覺地撅了噘嘴,又有些得意地道,“我想,現在凌霄可能還不知道我逃出來的事,否則,早就在路上把我抓回去了。”
“你身在魔界,我怕帶人貿然進攻,會連累到你。我將他引來仙盟大會,猜他不會帶你前來赴險,這樣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對付他。”瀾淵兩隻手溫柔地交握住風芷凌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拍著,道,“現在你逃出來了,我更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瀾淵從袖中取出一個表面有七彩條紋的淺黃色海螺,放到風芷凌手中,道:“這個是我此前在東海覓得的七彩傳音螺,有兩個,我留一個,這個給你。若你想我了,可以用內力對傳音螺說話,我就可以聽到。”
風芷凌接過傳音螺,開心地點點頭:“聽說七彩傳音螺極其難得,師兄必是費了一番功夫吧?”
“值得。”瀾淵只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