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奕救回風芷凌的那天,也帶回了那把刺過她的扼魂鐧。
當時凌霄用這把扼魂鐧刺向了風芷凌和瀾音,不料,鐧竟然無法從風芷凌體內拔出。凌霄為了趕去盜取兩件聖器只得離開靈脩臺,沒有來得及帶走這把鐧。
而藍城奕正好在空中遠遠地看到風芷凌甦醒後將鐧震出體外,就順手將鐧帶回天隱閣。
這一日,他正在練功房內室,研究著這把通體炫黑的戾器。
柔夷——也就是風芷凌剛醒那天見到的紫衣女子,站在他旁邊,問道:“師父是覺得此鐧的煞氣非比尋常嗎?”
藍城奕把間從案上拿起,道:“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此鐧,但總覺得它跟傳說中的不同。扼魂鐧是仙門四大法寶之一,傳說是三百年前,一位修為極高的仙人、以仙門法力灌入、取天佑山的天外玄鐵所鑄。當初主要是為了對付魔界、鎮壓噬魂族。對於仙界來說,它的殺傷力是很小的,與普通刀兵沒什麼不同。自扼魂鐧被封印在噬魂山後,其餘三件仙器也都被封印,漸漸被人淡忘了。”
柔夷第一次聽說扼魂鐧的來歷,心想果然師父是高人,如此清楚多年前的事,對師傅的敬慕又更增添了一分。
她問道:“師父,既然扼魂鐧對仙界無害,可你不是說,上一次太乙門之戰,凌霄是就是用這兩把鐧殺了太乙山的息掌門,還差點屠盡了太乙門的弟子嗎?”
藍城奕道:“這就是我說的蹊蹺之處。扼魂鐧被凌霄那混賬偷走之後,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難道凌霄用了什麼手段,重新煉化過扼魂鐧?”
“凌霄是魔界人,怎麼會懂得煉化這種仙家法器呢?”柔夷覺得奇怪,猜測道,“師父,會不會是因為扼魂鐧鎮壓噬魂族多年,慢慢吸收了他們的戾氣,所以自身已經開始魔化了?”
藍城奕點頭道:“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不過,如果真是有人煉化了扼魂鐧,恐怕此人絕不容小覷。我現在要試探一下這把扼魂鐧的煞氣根源,你去外面幫我守門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是,師父。”柔夷說完,退出內室,將門帶上,在外面的蒲團上盤坐下來。
藍城奕有三名弟子,大弟子就是柔夷,虛歲二十一,二弟子泊煙和三弟子鏡秋都是少年,一個十七、一個十六。
大概是柔夷那天的第一印象沒有營造的太好,風芷凌總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有點淡淡的,說不出來是故意疏離還是生性冷漠。但是聽說自己昏迷的幾天都是柔夷悉心照料、熬藥喂藥、換洗衣物——對了,醒來那天穿的紅色中衣自然也是柔夷給換的自己的衣服。
風芷凌感激柔夷,卻很難和她主動走太近,和柔夷的相處總像是在站在獨木橋上看風景,內心有點發毛。
泊煙和鏡秋倒都是很好說話的人,兩人都長相清秀,泊煙明朗,機敏,鏡秋敦實、可愛。因此她和泊煙、鏡秋的關係就更近些。
這日,柔夷在替藍城奕守門,而風芷凌正在丹藥房熱火朝天的忙碌。
泊煙一進門,看到風芷凌正賣力的用藥碾子碾藥草,忙過來說:“瀾汐師妹,我來碾吧,你休息一下,你做這個太費勁了。鏡秋,你也不幫幫瀾汐師妹!”
鏡秋正拿著一把小桿秤,在擺滿藥材的大木桌旁專心致志的按劑量配藥,聽泊煙一聲喊,手抖了三抖,小秤砣一滑,杆尾砸在自己鼻子上,低聲哼了一下,用手揉了揉鼻子,道:“瀾汐師妹自己非要碾藥,我本來想幫她的,她不讓。”
風芷凌聽著他們順嘴地喊著“瀾汐師妹”,覺得無語,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道:“鏡秋想幫我來著,是我自己想學碾藥,泊煙你也別插手,我自己來。還有啊,我說了你們不許叫我師妹,我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叫我瀾汐就可以。”
泊煙、鏡秋齊道:“可是師父說了,你是他的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