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日逗留,他跟少林中的一些僧人結識,關係頗為不錯。
其實少林裡面,並非如江湖傳言那般,盡皆高手。在此寺內的,反倒大多數是進來修行的普通人家。
而且這裡的和尚,僧眾,也不是武俠電視劇裡表現的那樣得理不饒人,佔據制高點當道德女表,虛偽下作,令人厭惡。
閆妄與之相處的,還算和諧。
見他出來,路過的僧眾微微點頭:“閆施主早。”
“你們這是要去練功嗎?”閆妄‘好奇’的看著他們手裡的鐵桶,以及四肢捆綁的鐵塊,出聲問道。
“嗯,要去做早課,施主再見。”年輕的僧人眼尖,瞅見了不遠處板著臉的師叔,匆忙說了一句,提著東西朝外跑去。
“再見。”
閆妄應了一句,轉而看向這位走來的中年僧人:“戒痴大師,你們還真是勤勉,每日天不亮都要去早課,在下佩服。”
僧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哪裡哪裡,我們這些出家人,已經習慣了。倒是閆施主您,為什麼這麼早起來,難道昨晚沒有休息好?”
閆妄與他並肩,邊走邊說:“這倒沒有,只是有些心緒不寧,看來世俗怕又有事端了。看來我還是比不得大師們,修行不夠啊。”
“呵呵,其實閆施主此言差矣。”
戒痴大師撥動著佛珠,輕聲說道:“師父曾與我們說過,人間濁世,宛若烘爐,只有洗盡鉛華,才能大徹大悟。
比起施主在世間的磨鍊,我們這些出家人,倒是差了一籌,與其說是清淨修行,倒不如說無法面對紅塵的侵擾。”
“或許吧。”閆妄點點頭,忽然指著那些在河邊的獨木橋上,挑著水往返的僧人,問道:“戒痴大師,這些東西,都是精鐵鑄就,份量應該不輕吧?”
戒痴師傅的聲調,稍稍有幾分上揚:“四肢的鐵塊,共計五百斤。那根扁擔,有八十斤左右。
至於兩個水桶,兩隻一共四百斤。不過四肢的鐵塊,根據這些弟子的進境情況,可以增減的。
他們中有的人,入門不久,根基尚未穩固,所以還需打熬。
若是沒有強壯健康的體格,是不會讓他們修習內功心法的,這樣無異於消耗他們的潛力,讓他們誤入歧途。”
閆妄沉默幾秒,忽而出言:“據我所知,似乎江湖上很多人,都青睞於內功心法,卻對橫練外功看不上眼。
若他們能有幸聽到大師這番話,恐怕會改變自己可笑的想法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道理懂的人多,但能切實做到的卻少之又少。”
戒痴笑而不語,轉過頭打量了他片刻,說道:“施主也是福緣深厚之人,遇上了一位明理人,施主打熬身體的時間,怕是有十幾載。
而且施主又修習的是最為基礎,且毫無隱患的基礎心法。若但以根基牢固而言,怕是年輕一輩中,少有能與施主比肩的。”
“哈哈,大師謬讚。”閆妄失笑搖頭,轉而問道:“我聞今年新秀榜中,貴寺有數人登榜,那些俊才難道不上早課嗎?”
戒痴給他指了指左邊:“慧秀幾人,自然也是要上早課的,不過卻並非這種打熬筋骨體格。而是吐納練功。他們就在那裡……”
閆妄順勢說道:“那,能否勞煩大師,替我引薦一番?能與之結識一番,倒也是在下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