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閆妄猜錯了,托爾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狠,雖然經過這幾年巨大的改變,但托爾依舊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若非因為這些斷腿斷手,終生臥床計程車兵,他很早以前就將馬修為首的,和他們一起對抗教廷的惡魔剿滅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下手。
他……不忍看著征戰沙場,反抗神權計程車兵,痛苦的臥床,衣食無法自理。所以托爾預設了他們的存在。
“惡魔?現在……我們才是真正的惡魔術士吧。”他苦笑一聲,望著鑿空的山腹,不斷出入的各異惡魔,發出唏噓長嘆。
末了,他慶幸似得喃喃:“還好,最後一塊鑰匙,在教廷那裡,單憑這兩塊鑰匙,馬修無法開啟地獄之門。”
教廷和托爾自稱的同盟軍,雖然你死我活的拼殺。
但是,又何嘗不是在互相剋制著呢?
“托爾,你聽說了嗎?”一個身穿盔甲的壯漢匆匆走來,嚴肅的說:“教廷最近,將聖殿騎士團的前任團長,從牢裡釋放了。”
托爾抓了抓鬍鬚,苦思幾秒,恍然說道:“聖殿騎士團嗎?前任團長,那就是……閆妄?他被放出來了?”
大漢點點頭,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嗯。就是他,那個背叛了驅魔工會的傢伙。”
“背叛?當時如果不是會長……”
托爾想說些什麼,但瞧見大漢的表情,搖頭失笑,轉移了話題:“放心吧,他就算實力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影響不了戰局。”
大漢深有同感的回答:“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覺得教廷在這個關頭,忽然放出來他,肯定有蹊蹺,最好提高警惕。”
“我知道了。”托爾笑了笑,腦中莫名回憶起曾經那一幕。
王權,神權。
閆妄是真心幫我,還是另有圖謀?
托爾這些年,成熟了太多,也老練了很多。他不止一次的回想起那一夜與閆妄的見面,交談。
那封信,那張地圖,他反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雖然托爾一直在內心裡告訴自己,閆妄拿自己當朋友,所以才給自己指出這一條路。
但總有個聲音,在默默反駁,說閆妄並非幫他,而是有自己的目的,閆妄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他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默默的在心底說道:“或許,再見的話,就能解開疑惑。”
……
“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閆妄呼吸著充滿自由的空氣。不禁舒展著身體,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格溫很煞風景的來到他身邊,將本屬於閆妄的徽章還給他:“閣下,教皇已經等候多時了。”
“那就,讓他多等會,死不了人。”
閆妄撇嘴,收起徽章,美滋滋的點了根菸,提著赤霄翻身上馬,慢慢悠悠的朝前晃去。
同時,心裡不忘再度吐槽,這個科技樹點歪的世界,真他麼無語。
有蒸汽火車,竟然沒汽車?
有半自動手槍,竟然沒有火箭筒之類的武器。
有煙……竟然沒有打火機???
最後一個是閆妄最不能忍的,作為一個合格的菸民,他現在點菸竟然靠火柴,太沒逼格了好不好。
兩個小時後。
閆妄從教堂出來,身上的金白盔甲,已經換成了一身如平民般的粗麻衣袍。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閆妄瞥了格溫一眼,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話,翻身上馬,迅速消失在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