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真大啊。”
坐在車上,高雲點著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任由辛辣的味道在肺腑轉了一圈。過了好久,才隨著他的感嘆吐了出來。
閆妄望了眼後視鏡,藉著打量了高雲一番,輕聲說道:“先拐去八寶街,給雲哥買身衣服。”
買完衣服,來到酒店。
閆妄下車,卻見浩子已經顛顛兒的給高雲開了門,引著他朝天晶酒店二樓走去。
他笑了笑,徑自在樓下找了一圈,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在一桌後,直接擠了過去,嘻嘻哈哈和他們鬧成一團。
“喂,閆子,我見你不是和浩子接雲哥去了?怎麼不上去?這可是上位的好機會啊。”長毛和他碰了一杯,壓低聲音問他。
長毛是葉斌那邊的人,只不過和春陽街捱得近,大家平日也都一塊玩。
堂口下面一共有六條街,以前是王彪和葉斌管,李先生負責毒品這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自從龍寶街丟了,王彪殘了,而且這個位置還一直懸著時。就有人在猜,是不是阿龍要上位了,可惜後來才發現,阿龍的腿也好不了。
所以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閆妄跟浩子身上。但現在又空降一個高雲,大家覺得閆妄跟浩子肯定得有個要上去。畢竟坐不上王彪的位子,當高雲的頭馬也遠比現在強。
眼下閆妄竟然絲毫沒有和浩子爭的想法,這讓長毛等人有些不解。
“上去幹嘛?雲哥看好誰,就讓誰跟他嘍。”
閆妄夾了一顆花生米,慢條斯理的嚼著:“再說了,我覺得就這麼過也不錯,你看現在越來越正規了。打打殺殺的太危險。嘖嘖……”
“你可拉倒吧。”
魚仔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你孃的,這桌上我們三個綁一塊都不夠你打的,還太危險。”
魚仔管著另一條街。平日和閆妄等人關係挺好。
不過既然閆妄不想說,他們也懶得再問。
三言兩語,話題已經偏到這家酒店有沒有特殊服務上面來了。
幾人不時碰一杯,發出英雄所見略同的齷齪笑聲,擠眉弄眼的表情讓桌上的氣氛更顯活躍。
“哎哎……你們看,你們看。”
突然長毛手腕一哆嗦,差點把他那一撮耷拉到下巴的劉海戳到酒杯裡面,兩隻眼直勾勾的看向門口,嘴裡不住發出嘖嘖的聲音。
“哪裡?”
閆妄等人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去,當即眼睛一瞪,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幾下。
過了好一會兒,等人家都上樓,身影消失不見。幾人才一臉遺憾的回過神來,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
“那腿……”長毛。
“那腰……”魚仔。
“那胸……”閆妄。
“那嘴……”
閆妄幾人聞聲看去,卻見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個星仔。
平日,一般是李先生負責跟那邊的人談好,然後星仔負責驗貨,分貨。閆妄幾人每個月都得跟他見幾次面,一來二去,熟的跟葡萄乾一樣。
但問題是,今天這飯局,按理說星仔該去二樓啊。為毛又下來跟他們擠一起了?
“你們別提了,知道那倆女的是啥身份嗎?”星仔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牛肉,胡亂嚼了幾下吞到肚裡,湊到他們面前神神秘秘的說道:“那是咱堂主的女兒,叫陳悅悅,是個大學生。”
“……誰娶了她,那不就一步登天了?咱們幾個之中,也就我機會最大。”長毛舔了舔嘴唇,有些自戀的摸著自己坑坑窪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