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甲面上忽然出現兩隻眼睛,一股沛然氣勢驟然震盪全場,彷彿兇獸覺醒。
富商之中少有修煉之人,符甲氣勢凌冽,他們抵擋起來甚是吃力,咬牙堅持依然不住朝後退去,只是看著緩緩行動起來的擎天柱,並沒有人覺著害怕,場間一片安寧和諧。
他們倒不是因為擎天柱是由林天養掌控而不擔心它會傷人,而是符甲面上的那兩隻眼睛圓溜溜的,好似松鼠的雙眼,配合著擎天柱圓溜溜的腦袋,氣勢逼人的符甲看上去竟是無限呆萌。
“尼瑪!你這副賣萌的樣子對得起擎天柱的名字嗎?”
林天養怔怔地看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擎天柱,腦海中忍不住想起了前世那隻很有名的藍胖子,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說好的威武霸氣呢?”
圓滾滾的擎天柱雖然氣勢凌人,但掙扎搖晃的動作實在滑稽可笑,原先對符甲充滿期待的鑑寶師們都有些呆滯了。
“這個符甲……怎麼看起來沒有半點戰力呢?”
“它這動作和我家中八十高堂有的一拼了……”
“是不是廢棄得太久,已經壞了?”
鑑寶師們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符甲居然會是這般不堪的模樣,心中大失所望,暗自猜測。
張文成將場間的一切盡收眼底,原本抑鬱的面色一下紅潤了幾分,佯裝可惜道:“哎呀,真是太可惜了!”
從假銀票開石,林天養便三番兩次壞他好事,如今又站在王家身後與張家為敵,張文成一直懷恨在心,可一路過來林天養的表現都太過驚人,令他根本無從下手對付,如今好不容易見到林天養吃癟的時候,他可不會只是感嘆一句就算了。
“天養,看來你開出的這件符甲已經完全壞掉了,根本就達不到以前的水準了,”張文成面上滿是痛心之色,眼中卻透射著極盡嘲笑的目光:“不過你也不算虧得太厲害,能用來打造符甲的材料都是上品,就算當廢鐵論斤賣也能值些銀子,徐大師,您覺著如何?”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張文成逞了一時之快,自然不會忘記剛才吃虧的徐大師,一臉微笑地就將嘲笑林天養的機會送到了他面前。
徐大師心中亦是暢快無比,當即冷哼一聲,譏笑道:“張公子這話太殘忍了,這畢竟是林天養第一次開出來的寶物,就算是廢鐵,也應該好好留在家中作為紀念,也好時刻提醒一下他自己,尋寶這件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
兩人一唱一和,痛打落水狗一般明裡暗裡地嘲諷著林天養,身後的幾名僕從更是合格扮演了捧哏的角色,附和著大笑不止。
周遭的富商還有鑑寶師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能從石胚之中開出符甲,對於第一次尋寶的林天養而言實屬不易,就算這件符甲沒有達到預期中的價值,但張文成還有徐大師這般落井下石的行為,依然是十分的過分。
王紫嫣更是氣得杏目圓瞪,狠狠地瞪著張文成等人,俏臉冷若冰霜:“徐大師,張公子,先前天養開出符甲之時你們兩人安靜得就像死了一樣,現在見符甲有可能是廢品才跳出來丟人現眼,張家之人行事如此了得,我今日才算真的領教了什麼叫欺軟怕硬!”
張王兩家之爭已成水火之勢,張文成又對林天養橫加羞辱,惱怒之下,她也顧不得韜光養晦,就算這件符甲真是廢品,她也不能讓林天養被人羞辱!
場間眾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從符甲之上抽離開來,很是驚訝地在王紫嫣與張文成兩人身上徘徊。
王紫嫣出言毫不留情,絲毫沒有顧忌到場間都是地位超然之人,如此強硬地公然對張文成發難,簡直令他們都不敢想象。
張文成被她直言相譏,肆意的嘲笑嘎然而止,又見眾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覺著面上掛不住,冷麵反擊道:“王姑娘,我知道你對林天養有意思,不過他開出的符甲是廢品已是事實,難道還不讓人說了不成?”
“事實?”王紫嫣冷笑一聲,眸間閃動著鄙夷目光:“天養不過第一次尋寶就已開出符甲,更何況就算這件符甲是廢品,只怕也比這位身為五品鑑寶師的徐大師今日在奪寶大會之上尋到的所有寶物還要珍貴,所以我想問問在場諸位,丟臉的到底是誰?”
徐大師的面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王紫嫣說的正是事實,能用來打造符甲的材料無一不是精品,又經過鍛造大師之後提煉,還有畫師篆刻天符,就算拆開來賣也是無比珍貴之物,而徐大師今日在奪寶大會上幾乎顆粒無收,只怕將他所有的寶物都加起來,還比不過符甲的一條胳膊值錢。
而林天養不過是第一次尋寶,更是第一次開石尋寶,就能取得如此成就,這般表現,確實勝過徐大師太多,就算他心中有千般屈辱,卻也無力反駁。
王紫嫣一針見血,場間富商都深以為然,看向徐大師的目光之中已帶著明顯的不屑,而其他鑑寶師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王紫嫣罵的沒錯,林天養今日的表現確實穩勝徐大師,但是這般比較的話,連徐大師都比不過的他們,好像今日也被林天養打臉得體無完膚,無地自容了……
“這小子不過只是走了狗屎運,有什麼好得意的!”
徐大師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只覺著受到了此生最大的羞辱,狠狠瞪著王紫嫣道:“走狗屎運都只能開出一件廢品符甲,他憑什麼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