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單挑你們全部!”
擂臺之上,林天養眼神銳利,傲然挺立,筆直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利刃,劍鋒直指孫浩志。
臺下眾人聽到他說得這般斬釘截鐵,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巨大的鬨笑聲。
“林天養,你該不是受不了打擊瘋了吧?”
“笑死我了,一名開竅境畫師要與五名先天武者獨鬥,這是萬年以來最豪氣的壯舉啊!”
“哪怕畫聖當年都不敢如此瘋狂,這小子絕對是瘋了!”
場間冷嘲熱諷十分刺耳,所有人都以為林天養是瘋了,御靈境以下畫師繪製天符時間過長是舉世皆知的致命弱點,開竅境畫師更是如此,在沒有武者保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繪製天符,失去了天符的開竅境畫師,哪怕只有一名先天武者也足以將其秒殺了。
更何況,孫浩志本身也是名開竅境畫師,還有五名先天武者相助,林天養揚言要一人與他們獨鬥,分明就是在找死!
“林天養,別耍小聰明瞭,”曹若海自以為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道:“你是想擺出一副找死的姿態讓比試重新來過嗎?真是厚顏無恥!”
林天養不為所動,再次說道:“我說了,我沒倒下這場比試就還未分輸贏!”
“天養,不要逞強了!”陸桓羽神情肅然,嘆道:“你已經輸了,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了,下來吧!”
陸桓羽看著他這般接受不了現實的模樣,心中也是不甘,但林天養對上孫浩志一行人根本沒有半點勝算,比試結果已經擺在眾人眼前,再如何不甘也無力迴天了。
“陸桓羽,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林天養還未答話,曹若海馬上冷笑道:“既然林天養覺著自己沒輸,那就讓他比下去唄,反正已經夠丟人了,再輸一次又算什麼?”
“是啊,陸館主,林天養要比你就不要阻攔了。”墨松畫館的劉管事氣定神閒,悠然道:“正好也讓其他學生都知道下,一名開竅境畫師如此猖狂的下場是什麼!”
孫浩志能戰勝林天養遠超他意料之外,心中正是痛快,又見林天養自尋死路,他當然不會介意再比下去,正好讓孫浩志再出一次風頭,打出他們墨松畫館的氣勢。
“安靜!”場間一陣嘈雜,莫青梅很是不悅地厲喝一聲,震徹全場。
廣場上一下安靜了下來。
莫青梅目光復雜地看著林天養,說道:“林天養,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
“前輩,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林天養沒有再給他行禮,平靜道:“難道我一人獨鬥也不符合演武的規矩?”
莫青梅聽出了他話裡的不滿,沉聲道:“沒有不合規矩。”
“既然符合規矩,那就請前輩宣佈比試繼續吧!”林天養目光堅定,說道:“一切後果我自己負責,與人無尤!”
他的態度決絕,看得大殿前不少貴賓皺起了眉頭。
“此子心性倒是堅韌,只是太過莽撞了些。”煞氣逼人的白長勝冷聲評價,目光中倒是有幾許欣賞。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得吃些苦頭才能成長。”王景行怡然自得,林天養的落敗令他十分暢快,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熱茶,說道:“自以為可以力挽狂瀾,最終才會知道何為徒勞無功!”
坐在一旁的王紫嫣眉宇間隱有擔憂,看著那道倔強的身影滿心焦急:“傻瓜!輸就輸了,為何要這麼執著呢?就算你拼了命,也根本沒有一點勝算,別逞強了!”
她美眸中流露出祈求之意,只是遠處的林天養根本看不到。
“這就是林天婉的弟弟?還真是個愣頭青。”張天耀面上掛笑,眼神一片淡漠:“你要當他姐夫,就得提前好好教育他一番。”
知父莫如子,張文成領悟了父親言語間暗藏的意思,站起身來:“莫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成全!”
莫青梅說道:“張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張文成彬彬有禮,恭聲道:“天養年少氣盛,先前因為受不了失敗的打擊,無端汙衊他的五名武者是受人收買,我想,此番既然他還要獨鬥比試,不如便將這五名武者分配給孫浩志,讓他親身感受下五位是否有說謊之嫌,也好讓他明白一切不過是場誤會。”
話音剛落,場間立時響起一片噓聲,不少百姓都笑罵張文成耍滑頭。
在他們看來,張文成這番請求看似在為梅園著想,但只需細想一番,這五名武者剛被八品卷符正面擊傷,實力受損,遠不如孫浩志的五名武者,把他們換為林天養的對手,實際上是為了減輕林天養的比試壓力。
張文成對林天婉的心思路人皆知,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為林天養出力。
就連正為林天養擔憂焦急的林天婉也默默地對他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看得張文成心中一片舒坦。
唯有擂臺上的林天養與五名武者明白他的本意。
五名武者對視一下,眼中精光閃爍,嘴角忍不住浮現了冷笑。
張文成這一番請求,也是在告訴他們,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得好好證明自己的實力!
而證明實力的方法,自然就是狠狠地教訓林天養!
五名武者心領神會,忍不住開始磨拳擦腳起來,眼神陰毒地看向了林天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