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死鳥,都帶回去檢測嗎?”區疾控的人問。
“帶點血樣回去就行,屍體深埋處理。”
高飛指揮區疾控的人找地方挖洞埋死鳥。
有一個正在拿著鐵鍬挖坑的年輕小夥子問高飛,“高老師,用捕蚊器抓蚊子之後,是不是就要用藥物滅蚊子了?如果只用捕蚊器抓的話,這個蚊子根本抓不完。”
“這次用捕蚊器抓蚊子,只是為了取樣做檢測,應該不會大規模用化學藥物滅蚊,蚊子是整個溼地生態環境中很重要的一環。”高飛解釋。
“蚊子不消滅乾淨,那西尼羅河病毒會一直存在下去,豈不是隻要有人進入這片溼地都有可能被感染?”另一個挖坑的年輕區疾控人員驚問。
“所以這就是形成了自然疫源地之後的可怕後果。”
幾個區疾控的年輕工作人員議論紛紛。
“太嚇人了,如果有自然疫源地的存在,那這種病毒就能在這裡長期存在下去。”
“聽說這片溼地要被開發成溼地公園,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奇怪的病毒,估計開發要泡湯了。”
“就算有人敢開發,但以後誰敢來這裡玩呀?”
周老安慰幾個年輕人,“現在還不知道這片溼地是不是已經形成西尼羅河病毒的自然疫源地,就算已經形成也沒什麼可怕,這個病毒的隱性感染率高,但致死率不高,大家感覺恐慌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個病毒造成的病例之前都是輸入性的病例,而這次是本土性爆發。”
高飛也跟著補充說,“這裡萬一真形成了自然疫源地,滅蚊工作肯定要進行,不過考慮到化學滅蚊對生態影響太大,應該會用物理滅蚊方法,我現在擔心的是溼地公園周圍幾個村莊村民們的情況。”
——
當天下午2:30。
月牙灣溼地公園附近村莊。
谷雅南、陸離和小楚,還有跟衛生主管部門協商後緊急從社群醫院調來的醫護人員組成醫療小組,對附近幾個村莊的所有村民進行現場體檢,採血採集鼻咽拭子。
醫療小組的人負責給村民們體檢,谷雅南帶著應急小組幾個人檢查村子及周圍的環境和家畜情況。
幾個村子的村民都以農耕為主,家家戶戶飼養雞鴨禽類,牛羊之類的家畜也有不少。
調查到孔望山下王家村,谷雅南發現其中一戶村民院牆外的牲口棚裡拴著幾頭騾子。
騾子是馬和驢雜交生下的物種,而馬又是西尼羅河病毒的終末宿主之一。
鳥是西尼羅河病毒的天然宿主,人、馬是西尼羅河病毒的終末宿主,所有跟西尼羅河病毒有關的都在調查範圍內。
靠近牲口棚,一陣動物糞便發酵出來的臭味撲面而來。
蒼蠅嗡嗡作響,還有很多蚊子隱藏在牲口棚的暗處,隨著騾子的走動被驚起密密麻麻的一片。
陸離捂著鼻子抱怨,“太臭了,這家主人也不知道把牲口棚清理一下。”
谷雅南指著牲口棚不遠處的一個糞堆,“動物的糞便都被村民們收集起來,積攢在一起發酵之後用來做肥料,這麼處理糞便比較環保,只是有一個缺點很容易滋生蚊蟲。”
牲口棚位於前院兒旁邊,小楚已經順著院子旁邊的小路繞到後院簡易圍牆外。
“雅南姐,你快過來看,這裡有很多馬。”小楚大喊。
谷雅南和陸離順著喊聲也繞到後院,發現後院旁邊也有一個大的牲口棚,裡面拴著5匹馬。
這戶人家養的家畜家禽還真不少,隔著簡易圍牆可以看到院子裡還有雞舍鴨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