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判斷跟谷雅南的一樣,排除細菌性和病毒性食物中毒的可能,那隻剩下一種化學性的。
高飛接著補充說,“但是醫生又說化學性中毒的種類也非常多,排查起來也比較困難,他們現在只能對症治療。”
病人標本送回疾控實驗室,也要跟實驗室工作人員確定一個大體的檢測範圍才能開始檢測。
谷雅南找到接診的醫生,有一些問題需要面對面詢問。
因為是大型集體中毒事件,幾個科室的主任在一起會診,谷雅南也參與其中。
討論的結果並沒有改變治療方案,只是根據學生們的症狀認為很可能是神經類毒性物質,可能是學生們吃的食物中被某些細菌汙染產生了神經毒質,又或者是實物自身攜帶某些神經毒物。
專家們的討論只是推測,沒有實驗室的證據不能確診,要給實驗室確定檢測範圍,還要根據患者症狀和流調資料進行推測,這是一個相互矛盾的過程,也是一個相互依存的過程。
從討論會出來,谷雅南想從現場流調資料找到更多線索,於是給在東城區大學城協助東城區疾控進行現場流調的陸離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陸離已經跟東城區疾控的人在大學城忙了一下午,晚飯還沒來得及吃,又追蹤輕症患者到了東城區社群醫院,正在挨個詢問生病學生髮病前都吃過哪些東西,接觸過什麼物品的時候,接到谷雅南的電話。
陸離從忙亂嘈雜的社群醫院大廳出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接谷雅南的電話。
“雅南姐,我們這邊情況比較嚴重,有症狀的學生已經增加到124位,輕症患者都集中在社群醫院這邊進行對症治療,東城區大學城的食堂已經被臨時封閉。中午食堂剩的飯菜我們都採了樣,已經送到咱們市疾控中心的實驗室,炒菜,冷盤,湯,還有各種麵食以及調味品加起來,有60多種送回實驗室,夠篩查一會兒的。”
“現場調查時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我看著什麼都可疑,初步流調之後,我們把目標鎖定在東城區大學城的一所食堂,所有中毒學生都是在那裡吃過飯之後陸續開始發病。出事的那個食堂後勤衛生很差,所有的東西都堆放在一起,垃圾也沒扔。”
“垃圾樣採了嗎?”
“採了,也都送回了實驗室。比起這60多份樣品,我更擔心實驗室的同事們要從眾多的化學性毒物中找到那個可疑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已經跟臨床醫生溝透過,他們懷疑是神經類的化學毒物,我讓實驗室重點檢測了幾種,包括肉毒毒素等。”
“有懷疑物件就好,雅南姐,我這邊還有很多流調個案表要填,等填完了我就立刻打包發給你。”
僅從陸離的話中,谷雅南找不到更多線索,有時還是自己親自去現場才行。
——
第2天上午8點。
連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應急辦公室。
王笑笑正在辦公室內整理鼠疫疫情的資料,還時不時的在大疫情網上關注一下有沒有跟東城區大學城有關的食物中毒上報資訊。
周老將在西城區李天龍所在的別墅區現場流調的一疊資料交給王笑笑存檔,感嘆說:“雖然李天龍是這次鼠疫疫情的一份大餘波,但發現的及時,他因為是自駕接觸的人群比較少,現在所有密接人群都查清,也都被隔離觀察,鼠疫擴散的趨勢總算被控制住。”
王笑笑又將資料分了一下類,也跟著感嘆:“還好被及時控制住,我可不想再回到一級響應的日子,只是不知道這次東城區大學城的食物中毒進展情況怎麼樣了?”
開啟的電腦螢幕中大疫情網上彈出提示訊息,王笑笑一邊小聲嘀咕一邊立即開啟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