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歆玲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奶奶騙人,分明苦得很。”
太后靠坐著笑搖了搖頭,“你呀你,貪吃也不能亂試藥啊。”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嘛~”玉歆玲扭捏地姣著衣袖,“幸好我試了,不然奶奶的口中可就要一直苦苦的了。”
“是是是,幸好你試了,不然哀家呀,可苦著呢!”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你二哥方才遣人來喚你,你也別一整下午都悶在哀家這了,去外邊跑一跑玩鬧玩鬧,哀家可不信你坐的住。”
“可是……”
“去吧去吧,哀家好得很呢,你明日再來陪奶奶說話可好?”
“那……那好吧,”玉歆玲站起身來,“那玲兒先走了哦。”
太后朝她揮了揮手,“去吧。”
目送著玉歆玲消失在視野中,太后才好似抽乾了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坐著,宋姑正想讓她躺下,卻見太后輕輕搖了搖頭,“不必,整日躺著也躺累了,讓哀家再坐會。”
“太后這半年來總是提醒昭然公主要與昭陽公主姐妹同心,老奴覺得她二人素來相好,不知太后為何一直有意強調?”宋姑坐到床邊來,仔細給太后揉摁穴位以緩解她的不適。
“玲兒這孩子,說沒心機,哀家是不信的。”太后似乎嘆了一口氣,“她確實是哀家最疼愛的孩子,只是,如果她和昭陽一直好好相處著,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公主還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兒,論深宮算計的心機,遠不如昭陽公主,雖說姐妹同心是好,只是老奴實在想不通太后為何要一直強調。”
“宋姑也是記性不好了,”太后朝她笑道,“你不能一直叫著她公主,就忘了她姓玉啊,況且,玲兒這丫頭心機也不小,你呀你,也是老糊塗了,都沒留意過。”
“老奴愚鈍。”
“這丫頭呀,知曉大家疼她護她,那一手借刀殺人可是用得熟稔,前些年的劉貴妃被查出殘害皇嗣,那一樁連環大案,可不就是因為劉貴妃說過她是被家族遺棄的棄子麼?”太后有些乏累地喘了口氣,“如若不是她先挑起事由,不是她在審查時的犀利言辭還壓倒了劉貴妃最後一根稻草,劉貴妃,可是即將要成為四妃之首的啊。”
宋姑為她順著氣,“以前倒沒聽您講過,您且歇歇,別累著了。”
太后點了點頭,在宋姑的扶持下緩緩躺下,“宋姑啊,如若哀家挨不過,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兩個寶貝孫女,哀家放不下心。”
“您快別說這晦氣話,好好的怎麼會挨不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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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中,太子阮釋沐正與三皇子阮釋皖在亭中閒坐。
“三弟,不是不同意你的婚事,”阮釋沐搖了搖頭,“你離弱冠尚有兩年,而劉姑娘足足大了你三歲,這在父皇母后那裡原本就是一種忌諱。”
“這個我知,可是小酒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姑娘,為何就不能同意我倆呢?”阮釋皖蹙眉,煩躁地戳著桌面,“此番小酒不隨我回來,一方面是怕我把她就在城中,另一方面則是,她知曉父皇母后都不認可她,唉!”
“西雋民風比我鑾陽開放許多,女子甚至可以未婚前就失了處子之身,父皇母后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況且,劉姑娘她又確實是比較……與眾不同,你如若真要娶她,還需慢慢與父皇母后磨合,你尚且有兩年的時間,還不急。”
“可是……”阮釋皖惆悵地繼續戳著桌面。
“可是什麼啊可是?”玉歆玲自背後一手勾住阮釋皖的脖頸,“這麼長時間給你慢慢跟義父他們磨合你還婆婆媽媽的,還想不想娶三嫂嫂啊?”
阮釋沐看著“垂死掙扎”的阮釋皖,噗嗤地笑開了,拿摺扇敲了敲玉歆玲的手胳膊,笑道,“可別把你三哥勒死了去,到時有個三嫂嫂也沒戲看咯。”
“好哇,拿我當戲看。”阮釋皖摺扇一拍桌就要站起,卻被玉歆玲摁了回去,只好嘟囔道,“唉,有些人吶,就是虛偽,在皇奶奶那邊明明還是可人的小妹妹,一轉身又成了囂張跋扈的野蠻妹妹咯。”
“哼,誰讓你磨磨唧唧地,三嫂嫂為了你都不顧一切隨你到邊境了,她抵擋了那麼多流言蜚語,不顧世人說她貞潔如何,你還扭捏?”玉歆玲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柔軟的小手似乎隨時都準備好了怎麼撕阮釋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