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光曦狠狠一愣。
應雨有些虛弱地被阪衛扶著,道,“我們尋著蹤跡找了許久,尋到了那發放訊號彈的別院,但那裡早已人去樓空。”她垂著眸,帶著一種慼慼然的哀,“那附近的人說半個時辰前那戶人家突然裝了一車一車地就離開了,往東門走了,我讓阿煬先去打探一下,有情況再發訊號。”
應風一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緩緩地為她輸送著內力,好一會,應雨的臉色才有些紅潤起來。應風撫了撫她碎落下來的髮絲,細聲安慰道,“三兒不用傷心,至少,我們知道他們帶著主子。”
應柳靠著樹幹蹙著眉頭,“可萬一……他們沒有帶著主子呢?”
江光曦點點頭,“不錯,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我覺得我們不如分做兩組,一組留在城內,一組去追尋那路馬車。”
“也好,應雨應柳跟隨公子留在城內,我和應雪去追尋那隊馬車。”應風說著,扭頭看向應雪,溫柔的眉眼中是對應雪的期待,“小四,你可以嗎?”
“放心吧風,我總不能……一直都躲在羽翼下長大。”應雪微垂眼眸,緩了緩抬眸看著應風,“我也可以的。”
“好,”應風看向江光曦,又道,“勞請公子多留意城中之事,奴等如若發現馬車中有主子,必以訊號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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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歆玲兜悠著小腿在鞦韆椅上盪漾著,哼著不知名的無詞曲,清風徐來,攜著那淡淡的憂愁飛遠。南星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那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孩坐在鞦韆上,愁容滿面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帶著一股子悲慼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地讓她重現笑容。
事實上,南星也是這麼想的,他踱著步緩緩走過去,玉歆玲的哼唱聲在他尚且有十步之遠便停住了,別開了臉不去看他。南星走過去在她身側半蹲下來,看著她別開的小臉好笑道,“真的這麼不願搭理我麼?”
玉歆玲不答,倔強地維持著那鬧彆扭的姿態。南星也不顧她掙扎,將她的小手放在掌中揉捏著,“別鬧,我這次可給你帶好東西了,你看了一定會開心的。”
“你能有什麼讓我開心的?”玉歆玲冷眸睨了他一眼,又別開了小臉,“你要是放我走的話倒是足夠讓我開心許久的。”
“噗……”南星笑開了,“那我要送你的好東西倒真的和這個差不多呢。我就說嘛,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放我走?”玉歆玲回眸看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非也非也,你不是說想要你的人都陪著你嗎?我都給你留了,保證他們永遠陪著你,你只要乖乖地在這跟他們一起,就夠了。”南星笑得像個小孩,身上的邪氣似乎因為玉歆玲的好心情而消散了許多,此時更是誘哄似的細心說著。
“什麼意思?”玉歆玲原本因為可以離開的愉快心情突然咯噔了一下。
南星站起來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得燦爛,“真可愛,等著,這就叫他們帶來。”
南星迴身拍了拍手,有六個奴僕合力扛著一個雕工獨特的沒有蓋子的長盒子,盒子是梨木製的,長度竟有兩人高那樣長,寬則有一成年男子身高那般,只是盒子高並不高,只不過小孩兒胳膊那般長度罷了。盒子裡也不知放置了什麼,時不時有霧氣騰騰而下,隨風攜來陣陣冷風。因為盒子在奴僕的肩上扛著,玉歆玲看不到盒中的情況,有些好奇地昂著頭看著那個盒子。
南星看著她眼中的好奇,好心情地笑著,“放下吧。”
“是。”
那六人將盒子放下來並退到一邊去,玉歆玲也終於瞧著了盒中到底何物。她小臉一陣煞白,自鞦韆椅上僵硬地走下來,她緩緩地走過去,靠著盒沿跪坐下來,顫抖地伸出手想要去碰那無比熟悉的面龐,在堪堪碰到時又迅速地收了回來,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僵硬地抬眸去看那其他幾張臉龐,那五張面孔,沒有哪張是她不熟悉的,他們安靜地躺在盒中,之間都放置著冰塊圍著,冷氣藉著風吹向玉歆玲,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寒冬臘月都不及此時透骨的冰涼。
她搭在盒沿的手用力地握住,冷眸看向一直在她身後笑彎了眼的南星,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條藤鞭,她輕輕一甩,帶著碎空的聲音,“是你乾的。”
南星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他們不聽話,我只好打死他們再帶過來給你做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