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中年人走後,王景扭頭髮現眾人已經散去,唯有柳三娘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王景從容走至身前,安慰道:“夫人不必動怒,我隔兩天再去一趟靈氣山澗,到時候給您送來一筐,一斤只要三十文如何?!”
“真的嗎?!少年郎可莫要誆我呀?”
王景一臉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
待婦人歡喜離去,王景對自己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王景先去錢莊將5兩黃金換成散錢,銅錢攜帶不便,他直接換來50兩白銀,裝入錢袋,鼓鼓囊囊。
行至一家客棧,買了酒肉,大包小包返回陳平安家中。
陳平安天黑返回,面對廚臺上堆放如此多的豐盛酒肉菜餚,沒有流露喜色,反而憂心忡忡。
他慌張將屋門快速關上,焦慮神色溢於言表,小聲詢問道:“王景,你是不是去打劫了?!”
王景哈哈大笑,一臉得意道:“是的,我把宋集薪家洗劫乾淨了!”
陳平安聽後大驚失色,慌張跑出屋外,隔著低矮的院牆,高喊道:“宋集薪,你家被打劫了嗎?!”
宋集薪衝出屋外,怒罵道:“你他孃的不能盼我點好?你家才被打劫了呢?!”
陳平安一頭霧水,看到王景在屋內搖頭狂笑。
返回房舍內的陋巷少年仍不死心,如此多的酒肉菜餚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夢裡卻夢到過的,深深吞嚥口水後,試探詢問道:“王景,錢來路正嗎?”
王景一口米酒下肚,重重拍著胸脯,保證道:“儘管敞開肚皮吃吧,錢是我憑本事賺的!”
陳平安這才放心,抄起一隻雞腿,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乾淨。
他敬佩這個孤苦少年,那怕身處如此逆境也要先搞清楚錢財來路正不正,從未想著坑蒙拐騙。
這也是陳平安第一次喝酒,經管是米酒,但他很快就醉了。
王景將他扶在木床躺下,將家中衣襦單薄破棉被盡數給他蓋上。
又取來破舊瓷盆,拿些薪柴點燃,增加房間溫度。
屋外風雪又起,王景酒量極好,篝火溫酒,一杯又一杯。倒不是嫌棄家中簡陋。只是他感覺兩個大男人擠著一張床,有點怪怪的……
他想起了宋集薪今日拋擲銅錢,如打發要飯的一樣的羞辱,酒勁上來,推開屋門,一躍入宋集薪家中。
宋集薪家裡燈火通明,他只是輕輕掃視一眼,就知道住房居所不下五間。
婢女稚圭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十分警惕,“你是什麼人?!”
王景掃視著這名少女,表情玩味,最後面露失望神色,“可惜了,老子跟孟德口味一樣。”
稚圭雖然聽不懂他話語意思,但斷定是汙言穢語,她一雙杏眼,金光閃動,雙拳攥緊,似乎起了殺心!
王景此時卻驚叫一聲,原來他踩到了一隻四腳蛇!
宋集薪也衝進正廳,大怒道:“你私闖民宅,真想當強盜啊?!”
王景甩出二兩銀子,故意也扔到宋集薪的肩膀上,銀子跌落,在青石板地面彈了幾下,最後提溜亂轉。
這算是報了仇了,王景理所應當道:“小爺我累了,借宿一宿,這是租金!
“老子家不是客棧,投宿去別人家去!”
王景毫不在意宋集薪的反應,反而看向稚圭,嘴角邪魅一笑,“你這個主人只會虛張聲勢,還不如你有膽識。”
稚圭目光交接,頓時心頭一顫,殺意退散,默不作聲。
王景漠然的走入一間空房之內,聲音飄蕩,“我知道你是前督造署宋大人的私生子,有本事,去你爹那裡告我!”
宋集薪氣的臉色慘白,但好像對這個潑皮無賴沒有任何辦法,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