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捱罵?”
沈華柔抬起頭來看他,明知他不是這個意思,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別的話。
她發現賀元凌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被她看的還是問的。
神色訕訕的,但眼神卻沒有閃躲,“不喜歡。”
然後他又覺得只乾巴巴說這一句不夠,於是又趕著補了一句,“我想你以後都不罵我,也別嫌棄厭惡我。”
話說的有幾分可憐的感覺,眼神裡的希冀直擊沈華柔心底。
“你好好的,我如何會罵你?”
她才不想罵人,何況,她什麼時候罵過他了?
是賀元凌的眼神太直白渴望,有一瞬間讓沈華柔想到了虎將軍,它巴巴望著自己求撫摸的時候也是這般眼神。
又想到賀元凌身上的傷口,皮肉外翻血淋淋的,沈華柔又軟了心。
“也沒有嫌棄過你。”
那些小事於他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沈華柔從前也說過不嫌棄的話,但賀元凌聽了就沒信過,他只當是她說的反話,不耐煩應付他的。
現在,他信了。
她能為他做這些,足以證明一切。
“那你以後也別嫌我,好不好?
你要是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跟我說,別不高興了就不理我,你不說我如何會知道?
我都儘量去改,好不好?”
“好。”
沈華柔又端著水盆走了,怕再多留半刻都會忍不住眼淚要從眼眶內掉出來。
在她轉身的時候,眼淚滴落在水盆裡,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上輩子他也這般與自己交心,一切都會不同。
身後響起賀元凌試探的話,多少沾了點兒不甘心在裡面,“那,我走了?”
“老實坐著。”
本就沒想過讓他睡偏房,要是放他一個人他根本不會把上放在心上,晚上睡覺翻來覆去根本就不會在意會不會壓到傷口。
“哦。”老實坐著的賀元凌又癟癟嘴,腹誹著某人剛剛才答應不罵他,轉頭就又這麼兇。
嘀咕歸嘀咕,但賀元凌還是在為媳婦兒沒有趕他而慶幸。
是不是,他不用孤枕難眠了?
沈華柔再次回來,換了盆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