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弟言重,說敬酒就更是重了。
我厚著臉皮來說一句,咱們這就算是英雄惜英雄了,誰也別再抬舉誰。
我們這裡都是一幫子粗人俗人,來,喝酒。”
常遠威不止是嗓門大,喝起酒來也爽快,碰了碗後仰頭便一口喝乾了一碗酒。
賀元凌又給滿上,“遠威說的是,天下之大,咱們這些人能坐在一塊兒喝酒已是不容易,就別說那些客氣話了。
來,喝酒喝酒。”
“各位兄弟說的對,是我們著相了啊韓兄弟。
來,謝某再滿一碗。”
說著,謝世峰又給大家都滿上。
“剛才聽韓兄弟說你們一路從雍州來,你們都是雍州人士?”賀元凌問。
謝世峰笑談:“我是雍州人,韓兄弟是冀州來的,我們在雍州遇上,也是與你們這般一見如故情投意合,又都有遊歷之意便結伴同行。”
“沒錯,趁著年少身無牽掛,好歹也要走一走這大好河山。”
韓斐出門遊歷是得家中長輩安排的,韓家有先訓,韓家兒郎不拘於室不禁於行。
“那個什麼話怎麼說來的,讀再多的書都不如多出門走走。”
本就沒有讀過書的鄭東生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那話到底是怎麼說的,想求助師哥,又想師哥也不比他多讀幾天書,只能作罷。
錢鑫笑他,“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眾人也笑,他們中也就錢鑫多讀了幾天書。
被哥哥們笑了鄭東生也不往心裡去,“現在倒是有機會讀書,但我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就頭疼。
算了吧,我還是練我的槍來的舒坦。”
這話賀元凌完全贊同,他能認字做賬就已經覺得自己大才了。
“對了,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走?”
“才剛到荊州地界兒,先遊遍荊州吧,還要仰仗諸位了啊。”
錢鑫大手一揮,“這算什麼事兒,到了咱們的地方,不說整個荊州吧,就是龍泉縣這裡,有什麼你們儘管開口。
今天是晚了,等明天一早的,兄弟們帶你們下山進城去。”
那邊正招呼著人再搬酒上來的楊慕青拍一巴掌錢鑫的肩頭,玩笑道:“進了城我們都要仰仗錢老闆,還得是你會投胎,連姓兒都是挑好了的。”
“過獎過獎,兄弟在這方面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各位承讓了啊。”
這樣的玩笑顯然是已經說慣了的,錢鑫根本就不在意,張嘴回懟也不虛場。
要不是過命的交情,也不會開這種玩笑。
到第二日賀元凌也是傍晚才回家的,昨晚上說了要招待人,沒有他先走了的道理。
在醉仙樓裡遇上自家二哥,都是一起打過獵喝過酒的交情,即便是跟韓斐謝世峰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也無妨,坐在一起喝了這一頓酒也就熟了。
回去的路上賀元敬問弟弟,“這兩天你幹什麼去了?我還沒問你,那個李坤和楊慕青到底是幹什麼的?”
上次他就覺得這連個人說話行事跟別人不同,這次再看更覺得可疑。
“土匪。”
弟弟簡潔明瞭的兩個字差點兒讓賀元敬從馬背上摔下去,“什麼?”
賀元凌看著二哥,認真的點頭,再說一次,“就是土匪,鷹頭寨的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