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吩咐奴婢給您燒的魚,您問問看香不香?”
“香,還得是你手藝好。”
滿意了,賀元凌自然不再在廚房裡待,轉身就回正房去。
既然是他媳婦兒吩咐的,那就是沒生氣了,嘿嘿……
回來在院兒門口差點撞上萬米,他抱著個簸箕,裡面裝了寫亂七八糟的枝葉。
一腳跨進門,正對上他媳婦兒看過來的視線。
賀元凌認出來了,她修剪的這盆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嫁妝之一。
她寶貝這盆芍藥比寶貝他還多,平時就放在外間窗戶口上,有次他好心幫忙澆水,沒得句謝就算了還落了埋怨。
“今兒怎麼捨得搬出來剪了?平日我碰它葉子一下你都要翻臉的,剪這些扔了怎麼不心疼?”
賀元凌還想說:你就是看不得我碰,我還比不上你這盆破草。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顯得他自降身份去跟一盆破草比較。
沈華柔告訴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明知道他是一張嘴就沒半句能聽的話,何必為難自己去跟他計較?
於是,她看也不看賀元凌了,繼續精修。
但也清楚,若是一直不回話的話他肯定會再說別的,還是要回答。
“今年的花期差不多了,修剪了施肥明年才好再開花。”
“哦,這個我懂,就跟地裡收成了燒灰翻土,才能保證明年種下的莊稼長勢好。”
種地人都知道,只是沒她這個伺候得精細。
她人嬌氣就算了,養的花兒也嬌氣得很。
看她一時還完不了,賀元凌自己搬了把椅子出來坐著看她搗鼓。
時不時還要出言指點,“你這個枝其實都留多了,比如這枝,主杆本就不粗壯你還留了幾個分枝,到時候都長不好。”
沈華柔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確實如他所說有些多,但她捨不得剪太禿,又怕來年發不出新枝就虧了。
“往前幾年我都是這樣留的,也開得好好的。”
結果賀元凌從椅子上竄起來,過來一把搶了剪子。
“你聽我的絕對沒錯,我還能忽悠你不成。
讓開讓開,看三爺給你剪。”
鄉下野大的賀元凌倒是知道些,關鍵是他小時候看多了他小叔修建院兒裡的橘子樹,那才叫修得禿,結果第二年是不是又長了許多新枝。
想來,都是一樣的道理。
被他擠開的沈華柔即便是不太信任他的技術,但也來不及了,他已經三兩下就已經剪斷好幾枝,看的她心都在滴血。
他還大言不慚,“你就把心把放在肚子裡,保證沒問題。
苦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當我是在剪你的肉。
明年要是開得少了,你打我行不行?”
不管他說什麼,現在沈華柔滿腦子裡都是這盆芍藥從前被他折騰死的枯敗模樣。
要不,還是再趕他出門吧?
實在不行,吵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