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媳婦兒的表情,眼中的不耐煩表現的淋漓盡致,就是了。
被他說中心思的沈華柔還努力剋制著情緒,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得太嫌他。
輕輕抿了抿唇,好心提出意見,“你要不要去跟二哥探討一下關於生意上的事?
或者,你要是得空的話,我想請你去跟二哥說一聲,麻煩他也幫我出出主意。
你不是說要請的那位師傅下個月就得空接我們的生意的了嗎?也請二哥指點指點。”
所以,還是變著法兒的趕他唄。
注意到她起伏有些大的胸前,看來又是要發火了,這是憋著的呢。
賀元凌識時務決定暫避鋒芒,爽快的答應下來。
“我這就去。”
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來十分嚴肅的看著沈華柔,讓沈華柔以為他是有什麼關於莊子改建的話要跟她說。
結果,他一開口卻是:“晚上我想吃魚。”
沈華柔氣結不已,怎麼,不給做還不去了?
但賀元凌並沒有這個意思,說完他就走了。
呵……所以,這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意思?
玉蘭都不敢吱聲,只能悄悄去跟後廚備菜的大娘說先準備條魚。
萬一,夫人一會兒心情好又答應了呢?
不管最後做不做,有備無患嘛。
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發熱便又回了廊下坐著喝茶。
沈華柔突然想起來,被他氣得都忘了問他大哥喊他去是為何什麼事了。
罷了,看他回來時輕鬆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也就只有在這種靜下來的時候沈華柔才能想想事,本來說找個大夫看看需不需要調理身體,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還說跟賀元凌提一下陳棟的事,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那日陳棟來時的表現,與小人得志又有多大的區別?
想到賀淑明便又想到她回家來後鬱鬱寡歡,加上長期見不到兒子的面思念成疾,身體也越來越差。
那時候大哥剛外放,賀元凌也戰死,陳棟是仗著大哥鞭長莫及,二哥一介商人奈他不何,這才敢肆無忌憚的欺辱人。
沈華柔端著茶盞的手頓住,她猛的想到另一個事。
賀淑惠嫁到魏家的時候才十五歲,因為年紀小沒注意頭一個孩子小產,後來幾年都沒動靜。
前兩年魏家還好說話,寬慰說小兩口還年輕不著急,又不是不能生。
時間一長,魏家不急魏堯也要急啊。
魏家不止魏堯一個男丁,上面魏家大哥早就成婚膝下也有了一兒一女,真說起來魏家不用他來繼承。
可他能不想要自己的血脈傳承?
只這一點,賀家再如何還能壓著不准他留後?
魏堯後來納了個良妾,跟賀淑慧前後腳懷的身孕,那良妾早產生了庶長子,雖說是庶子又早產體弱,但也佔了長子名頭,而賀淑惠所出的嫡子反而成了二子。
魏堯納妾的那個時間,正是賀淑明和離之後。
當時沈華柔只為兩人唏噓,如今再一聯想起來不由背脊發涼。
一切原因皆因賀家根基不足,若是賀家站得比他們都高了,他們又豈敢如此欺人?
若是賀元凌還活著,即便是大哥遠放做官,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辱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