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問題一針見血,解決問題也雷厲風行,剛想誇讚幾句,但黑夜裡路燈下的歡歡依舊氣憤不已,便有些疑惑。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怎麼還這麼氣憤。”
歡歡說,事情在輔導員那裡解決了,但是在同學們中間並沒有。
她今晚剛回宿舍,就聽見有人告訴她:別和君玉玩了,聽說今天她被叫去輔導員辦公室,說是有人看見她偷錢了。
她立馬氣憤的去找許玲玲和李紅,質問是不是她們瞎傳的。
然後當著圍觀同學們的面,還特意在宿舍裡講述了一遍輔導員辦公室裡的事情,以此為君玉姑娘證明清白。
但許玲玲和李紅早就商量好了另外一個計劃。
李紅這個時候已經淡定了許多,平靜的說話。
“首先,這個傳言不是我和許玲玲傳的,我們沒那麼無聊,我已經決定不再追究是誰偷得了,因為很有可能是同學,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把同學送進派出所,也請大家以後不要再討論這件事情。”
許玲玲助攻。
“我也不確定當時到底看沒看見,李紅都說不追究了,我也不做那個惡人。”
這就是她們的計劃,隱晦性的東西,她們說了很多,但如果真追究起來,其實她們什麼都沒說,但同學們已經開始遐想。
當時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她們互相指責,心情挫敗。
但很快,許玲玲就發現了自己失敗的原因:她想要正大光明的懲治君玉。
但是,懲治一個人需要正大光明嗎?
不需要啊,甚至都不需要真相。
所以她立馬對李紅提了另外一個建議:找一個人在同學們中間傳謠言。
謠言的內容是君玉被叫去輔導員辦公室,因為有人看見她進了李紅宿舍,懷疑她就是偷錢人。
這大概是個完美的計劃。
對李紅完美,雖然在輔導員那裡許玲玲的計劃沒有成功,但執行了這個計劃後,那兩千塊錢不需要還了。
對許玲玲完美,雖然沒有學校通告,但是在學生間已經流傳開了,她就是要懲治君玉,整治挑釁她的窮酸學生。
唯一的漏洞大概是輔導員那裡,但是吃瓜群眾永遠不會去找輔導員。
當事人?當事人就算去找了又如何,她和李紅什麼都沒說,謠言也不是她們傳的。
她倆只是在歡歡質問她們的時候,簡簡單單的說了句不想要再談這個事情。
至於誰傳的這個謠言,大概是鬼吧。
七宗罪或者七罪宗,是七個天主教教義中的原罪。
按照罪行的嚴重程度排了序,從重到輕分別是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淫慾和暴食,甚至還有相應的血腥懲罰方式。
魯迅先生也說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中國人。
所以,無論古今中外,都對人惡有了充分的認識,也有了相應的懲罰方式。
許為聽完歡歡的講述,沉默了一會,壓下心底的憤怒,問歡歡君玉現在在哪。
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幾個解決方案,可以讓傲慢嫉妒和貪婪者受到懲罰,也可以還君玉清白,但他總覺得不夠痛快。
如果道歉有用,那用警察干什麼?如果道德有用,那用法律幹什麼?
如果這次謠言的遭遇者不是心智成熟的君玉,而是一個膽小懦弱者,他絲毫不懷疑,遭遇者會被摧毀靈魂,甚至輕生,當然也可以換一下順序,遭遇者有可能會輕生,甚至被摧毀靈魂,變得不再相信,充滿惡意和憎恨。
讓許為表達,他會用後者的順序,因為靈魂遠比單薄的生命更重要。
並不是許為危言聳聽,如果有心,可以關注一下新聞,考試失敗都有輕生的,別說周圍的學生全部對他指指點點,整體若有若無的孤立。
歡歡說她出來的時候君玉還沒回宿舍,現在不太清楚。
他了解姑娘的性子,讓歡歡回去後也別多說什麼,如果君玉也知道了這個訊息,那就陪著她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讓他來做。
歡歡本來還想問他準備怎麼做,但是想到君玉如果現在一個人面對其他人的指指點點,就覺得難過,便趕快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看室友們都在,許為也沒客氣,直接簡單說了一下事情,他追君玉的事情,寢室早就知道了,老五未來媳婦被人欺負了,每個人都嚴肅起來。
老大老二比較簡單粗暴,說要揍她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