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呢?懶懶地癱在沙發上,就像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鶴軒的思緒慢慢拉遠。
我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呢?
還是說,我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呢?
……不知道。
也許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他也曾經活力滿滿地去擁抱過陽光吧。
無憂無慮的生活,好像好久都沒有過了。
生活的壓力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了。
他呼吸漸漸平穩,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至少在夢裡,他可以在遊樂園裡和小夥伴們放聲大笑、盡情奔跑,盡情享受陽光。
沒有人們的指責。
沒有父母的哭泣。
沒有同事的嘆息。
可惜,這個夢卻很短暫,凌晨他突然驚醒了過來,發現身上不知道被誰蓋上了被子。
暖暖的,很舒服,讓人覺得很安心。
他坐起身,愣愣地看著陌生的環境。
腦子略微還有點發懵。
“醒了?”
鶴軒轉過頭,微弱的燈光在不遠處閃爍著。
白瑾瑜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鮮血順著手大滴大滴落在地板上。
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任憑血就這麼流淌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鶴軒靠著沙發,由於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受傷了啊,為什麼不去醫院?”
難道是這個傢伙給我蓋的被子?
“太麻煩。”他把手浸到水盆裡,清澈的水慢慢一點點的變紅。“自己處理一下就夠了。”
“嘶……不疼嗎?”光是看著都覺得手疼,鶴軒齜牙咧嘴地發出疑惑,“雖然我不是醫生,但傷口是這麼處理的嗎?”
白瑾瑜處理傷口很敷衍,從水裡拿出來後擦乾淨再隨便塗點藥,最後纏上兩圈繃帶就算是完事了。
彷彿把血擦乾淨就等同於痊癒了。
溫鶴軒看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從沙發上起身,慢慢走到瑾瑜身邊,順手拉過個椅子坐了上去。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敷衍了啊?手是不不想要了?你就不怕傷口感染?”
“嘮叨死了。”瑾瑜的虎牙咬著繃帶,勉強打了個結。鬆鬆垮垮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散開。
包的真醜……
“要不我幫你重包一下吧?”鶴軒伸手去拿繃帶,隨手輕輕摁住了瑾瑜的胳膊,“反正我也睡不著沒事幹。”
瑾瑜有些不爽,他不太喜歡和人接觸,尤其還是剛認識一天的傢伙。
“不用。”
“誒呀?炸毛了?”鶴軒看著瑾瑜就差臉上也寫上“我很不爽”這幾個字了,笑著打趣道,“我怎麼你了?這棺材臉,哎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