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幾盤腿坐在巨大血門之前,口中念詞已然停止,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嘆聲道:“希望你迷途知返,找回自己~!”說完眼光瞟向那些慘死的村民,搖了搖頭彷彿很累很累~~
周圍的山賊與尚存的村民皆是愣在那裡,望著面前小山一般高大的血門,他們實在難以相信平常名不見經傳,說話瘋瘋癲癲的巡夜老人,竟然有這般神法,一時之間都如木雕一般,活像硬生生吞下一個熟雞蛋後,被卡在喉嚨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不知說什麼好,然而在一叢茂密的草叢中,一個白影靜靜地趴在那裡,在目睹了這一切後,口中喃喃說出兩個字:“天機~!!~”
此時的危冰鷹被關在血門之內,面前憑空出現兩扇一人多高的小門,一扇為金色,一扇為黑色,兩扇門上各寫有一字,金色門上寫著一個‘生’字,而黑色門上則是一個‘死’字。
危冰鷹望了望周圍,煙雲繚繞、無聲寂靜的環境,心中感到莫名的悸動,“這裡是哪裡?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裡,定是那瘋老頭搞的鬼,待我出去後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哼~!”
危冰鷹殺人無數,手段向來狠辣,面對這陌生的環境,知道自身先不能驚慌,於是跨步向前,伸手向‘生’字門推去,可是手剛剛伸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冷笑一聲道:“正常人一般都會選擇‘生’字門,哼哼~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於是危冰鷹立刻轉身又邁步進入了死字門,待其進入死之門後,黑色的小門便立刻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片黑色的世界,空中烏雲密佈,偶爾雲中會打出幾道閃電,但是卻是沒有雷聲也沒有呼嘯的風聲,一切都靜的可怕,透過偶爾出現的幾道閃電的光亮,只能模糊的看到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森林,林中沒有任何動靜,若不是前方樹枝的枝葉上,有水珠“吧嗒~吧嗒~!”滴落得聲音,危冰鷹定會誤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聽力,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太安靜了。
“這不像是村莊之中,這裡是哪?”危冰鷹將右手緩緩伸開,運轉自身金之力於掌心之內,一瞬間一把長刀便出現在其手中,刀身又窄又長,刀背偏厚略彎,刀刃則鋒利無比,斜視望了一眼心愛的修羅刀,便小心翼翼地側目望向周圍,他清楚的知道獨自一人之時,在一處陌生的環境中,必須先穩定心態,冷靜的分析考慮,才能做出正確選擇。
危冰鷹仔細的用精神力掃視著周圍,其耳朵微微動了兩下,嘴角慢慢露出一抹邪笑,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一個黑色人影,自危冰鷹腳下的土地中猛然鑽出,“喝~啊~!”一聲,危冰鷹想都未想,單手舉刀力貫右臂自上而下,將面前之人一刀劈開,而後反手將刀擋在身前,又謹慎著掃視著周圍,發現並無異常後,便將眼光向下掃去,臉色突然一僵,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滿全身,趕忙後退數步,他發現面前的地上居然躺著一具,不,應該說是兩個半具的屍體,而這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全身早已佈滿綠毛,惡臭的血水自刀口處不斷流出,屍體的肉身之中還有無數的小孔,而在這些小孔之內,正有數十條白色蛆蟲掙扎著向外攀爬~!
危冰鷹看到眼前令人作嘔的死屍,厭煩的皺了皺眉頭,“唾~!日了~真噁心!”隨後,轉身便要離開這裡,突然間,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音,“嗯?~”危冰鷹將長刀緊緊地攥了攥,望向聲音的來源。“沙~沙~沙~!”隨著細微之聲的來臨,只見一具腐屍慢步叢林間走出,其腳步蹣跚走路搖晃,看起來像是毫無意識在行走。
以這具腐屍的速度,危冰鷹完全可以不予理會轉身離開,但是以其性格卻又不是那種輕易就會逃避之人,所以危冰鷹仍是屹立在原地,就那樣等著對面的腐屍走來,“哼~!以為這點障眼法就能蠱惑與我嗎?”就在危冰鷹以為,僅僅只是這麼簡單地時候,那具腐屍身後的樹林中,又走出一具具腐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計其數。“這~這是怎麼回事~!”危冰鷹難以置信的向後退卻了幾步,正待這時其雙腳下的土中,猛然竄出一雙枯骨的手臂,一把抓住危冰鷹的雙腿,將其雙腳牢牢固定在了原地。
危冰鷹只顧得眼前的腐屍,未曾想到腳下也會有異樣發生,此時行動被阻便立刻舉刀向下揮砍,欲將那雙手砍斷,而面前的腐屍卻是陡然加快速度,暫無之前那種緩慢的速度,如飛一般衝向了危冰鷹,“唰~!”一聲,危冰鷹顧不得腳下的那雙鬼手,立刻力貫右臂以金元素注入刀身,朝面前腐屍的頸部一刀平砍而去,綠色腥臭的液體立刻從斷頸處噴出,濺到危冰鷹的衣服上,冒出縷縷白煙露出一層銀色的護身甲,“啊~有毒~!”
危冰鷹不敢猶豫,翻轉刀身立刻砍斷地上緊抓自己雙腳的那雙手,剛欲反身離開卻見身後的地面上竄出一雙雙鬼手,在那裡瘋狂的胡亂抓著,“混蛋~!”危冰鷹咬咬牙,望向那片不斷有死屍出現的森林,“日,拼了~!”反手自腰間摸出兩顆黑色藥丸,一口吞入口中,而後便迎面揮刀向那群腐屍衝去。
“噗噗~!”危冰鷹面對不斷撲來的一具具腐屍,心中雖驚但卻不寒,黑色藥丸不斷激發其體內潛力,周身的‘金元素’更是如鯨吸牛飲一般,被其納入體內,不斷充斥與其右手的利刃之中,危冰鷹雙眸漆黑如夜,意識越來越是模糊,但是其刀法招式卻是狠辣無比,刀身隨心起落快如霹靂,拉刀平扎氣勢磅礴,刀勢越漸強硬,推刀轉環,匯聚丹田星珠之源,白光熾烈成燎原之勢,如同一輪明日照耀著這片陰暗的森林。
一具具腐屍對危冰鷹像是懷有極大仇恨一般,紛紛張開雙臂向他衝去,或咬或抓,或將同伴被砍下的殘肢斷臂當武器一般,向危冰鷹狠狠砸去,就像一群餓狼遇見一塊沾滿血液的鮮肉一般,只要危冰鷹不倒下,他們的行動就不會停止。而危冰鷹更是未曾畏懼過什麼,揮刀快疾,麻利迅猛,刀舞八面,迎擊四方圍攻的腐屍,刀法霸道勁猛,招式沉穩漸柔,只見一具具腐屍頃刻間便被砍得屍水四濺,頭體分家、四分五裂,綠色腥臭的屍水隨之灑遍這片森林,令這片暗黑的樹林更是顯得陰森可怖。
“呼~呼~呼~”靈力消耗巨大的危冰鷹,體力逐漸不支,在再一次阻擋住群屍的進攻後,隨手自腰間又取出一顆黑色藥丸,猶豫了一下便扔進口中嚥了下去,頓時其體表爆發出一道道白光,將自己包裹在其中,周圍的群屍難忍熾熱的白光照耀,逐漸減輕攻勢,一個個極其不甘心地向森林深處退去,而此時的危冰鷹在也剛才的戰鬥中,全身沾滿了屍水,綠色腥臭的液體不斷從其頭髮上滴落,遮擋住了其雙目的視力,隨著體內的藥性不斷消退,疼痛感逐漸襲遍危冰鷹全身,可是危冰鷹仍是哼都未哼一聲,死死地咬著牙,一滴滴豆大的汗水順著其臉頰不斷滑落,浸透危冰鷹的衣衫。
危冰鷹臉色蒼白緊閉雙眼單腿跪地,體內藥性已經消失換來的是一陣麻癢的感覺,就像一隻只蟲子在體內蠕動著,而身體的面板被綠色屍水浸蝕的部分,則變得漆黑如墨開始不斷糜爛,“混蛋~,我就這樣完了嗎?!”危冰鷹想要運轉體內靈力,來抗拒這種疼動感,可是其只要一動經脈,體內的如蟲跗骨麻癢感覺便被數倍放大,令其根本就無法再繼續運氣療傷。
“怎麼回事?體內怎麼會無端端的出現這種麻癢的感覺~,難道是溢元丹?~不可能~!啊~”麻癢難忍的危冰鷹在自己腹部一陣亂抓,不想腹部被屍水沾染的那塊皮肉,經危冰鷹這一陣亂撓,一下子掉了下來,立刻間鮮血便汩汩地流出。
危冰鷹緊捂腹部,強忍身體上的疼痛,欲用長刀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可是經過剛才一場大戰,身體已經極其虛弱,被屍水沾滿一臉的危冰鷹只得緊閉雙目,唯恐有屍水流入眼見傷害雙目,“不行,此地不能久留,我必須找個地方休息調養,清洗一下身上的屍水~!”危冰鷹強撐著身體想要站立起來,可是身子一斜有倒了下去,正在此時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其身邊,將危冰鷹扶住。
危冰鷹心中一驚,便想掙扎起來,只聽身旁傳來一道甜美的少女聲音,“鷹少爺,別怕~我來救你~!”
危冰鷹聽到這個聲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還未來得及發問,腦海內一陣眩暈,便失去了知覺,在昏過去之時,一段不願再回憶起來的往事開始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