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續幾日來天氣比較惡劣,拖慢了陸宇等人的行程,隊伍足足花了了七日時間,終於鄴城在望。
而再往前數十里,便是趙國的邊境了。
只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卻把陸宇給害苦了。魏明姬七日的時間裡足足召見了他四次,每隔一夜便召他前去,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卻沒有耕壞的田,在魏明姬處回來時還偶爾要“安慰”一下代姬,幾乎將陸宇都抽空了。
而其中讓陸宇最為尷尬地便是面對凌梵的面色了。每次從魏明姬處回來都已經三更半夜,凌梵與代姬都是等到他回到營帳中才入睡,但是陸宇知道,他和代姬偶爾親熱的時候,凌梵都只是詐睡而已。
這幾日之中,讓他感覺過得十分的荒唐。
雖然在章武等人的眼中,凌梵與陸宇已經是男女之間的關係,但除了偶爾讓陸宇過分一點點之外,這絕色美女仍然堅守著,始終不肯讓他有進一步的舉動。並且在眾人面前,陸宇更是連碰都別想碰她一下。
在這七日裡,凌梵更沒有跟陸宇說過半句話。陸宇知道她心裡吃醋,不過也沒辦法,至少在到達邯鄲之前只能如此。
女人便是一種這麼奇怪的動物,沒有兩個是完全一樣的。像魏明姬,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她的風流史,但表面上仍然貴為公主,舉止行為亦不露一絲輕浮。
最近由於天氣嚴寒,魏明姬少有露面,多數都躲在馬車或營帳之中。
而凌梵在人前仍然是一副不可侵犯的仙女形象,當然,在眾武士與禁衛眼中她只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婢女,只有衛聰與慕氏兄弟才見過她真正的樣子。
代姬則乖巧得像一頭綿羊,不管在人前人後,都是同一副模樣。
兩人在白天裡則作為魏明姬的婢女,跟在馬車中。
原本按衛聰所說,快則半月,慢則二十來日便能到達邯鄲,如今看來,卻仍需十數日左右才能抵達。
陸宇對地理環境並不熟悉,幸好一路上慕氏兄弟、衛聰三人一直和陸宇說著地方名字,和一些古怪離奇的傳說,讓他漸漸也知道自己大概在什麼地方。
在離大梁這麼偏遠的地方,時常因為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幾座城池便變成他國的領地。就如魏國現在的鄴城,在西周之時屬衛國,春秋之時又屬晉國,後來一度屬於齊,而在目前卻是魏國的領地,魏文侯時更以鄴城作為陪都。
而春秋戰國時期各諸侯相互之間的爭霸,在戰爭中衍生了長城這種防禦性的產物,最先由楚國所開創,後來各國長城便相繼擇地而築,多為邊境和險要的必爭之地。
在陸宇那個年代裡,所見到的萬里長城其實乃是秦國統一六國之後,在各國之間原來長城的基礎上,將它們連起來,為的是抵抗草原外的匈奴。在經過兩千年的時光,部分長城則已在戰爭和歲月的侵蝕下變成廢墟。
當然此時鄴城城牆上的門樓仍然雄偉壯麗,而在這道堅固的屏障之後,便是與趙國的交境之處。數十名官兵在城下兩邊整齊排開,為這座城樓又增添了幾分威嚴。
鄴城的守將是一名叫做段幹崇的老將軍,此人鬚髮已白,面上的皺紋印證著歲月的滄桑,但一雙虎目仍然炯炯有神,魁梧的身材亦像是在告訴人們,他仍寶刀未老。只見他穿著一身盔甲,單手按在劍柄上,屹立在城門口,一股無形的氣勢油然而生,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一見到他,魏明姬立即由馬車中走出來,可見此人在魏國的地位。
段幹崇對魏明姬作了一揖,笑道:“老夫拜見公主。”
魏明姬就像見了長輩一樣乖巧,說道:“明姬已有六七年沒見過上將軍啦。”
段幹崇用手撫了自己的長鬚,哈哈一笑說道:“是啊,老夫已經老嘍,在這鄴城倒也樂得清閒。”
魏明姬也笑道:“此處乃我大魏與趙國交界之地,如無上將軍在此鎮守,只怕換了其他人,鄴城就成為別人囊中物了。”
陸宇上前與那段幹崇打個招呼,卻見他只是有些高傲地微微點了頭,然後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便招呼自己和魏明姬上城樓。
當踏上城樓,陸宇才發覺到城樓對於戰爭的重要性。只是在城牆上,便可大大提高視野,只要有敵人來攻,便可提早作好準備,而守城將領更能將城樓利用為指揮作戰的總部,更是極其重要的射擊據點。
喝完一碗熱湯之後,段幹崇才問道:“公主為何突然有空來這偏遠的地方探望老夫呢?”
魏明姬笑道:“此次乃是奉了父王之命,前往邯鄲探望平原夫人,上將軍也知道明姬也很久沒有見到姑姑了。”
段幹崇哈哈一笑,說道:“老夫還以為公主專程前來探望,原來只是路過。不過老夫也是忘了多久沒見到平原夫人了。”
說到這裡,見陸宇坐在一旁並沒開口,這才問起。
陸宇起身向他施禮道:“卑職陸宇,奉命護送公主前往邯鄲。”說罷便上前將通行令交於他手上。
這時魏明姬又簡單地說了如何在楚國與陸宇認識、到大梁後的事蹟。
果然段幹崇也拿出一塊玉,與陸宇那一塊通行令對了一下,點頭說道:“陸將軍年青有為,居然能得到大王與龍陽君、信陵君同時器重,這在我大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看來將會前途無限。”
說罷,又嘆道,“看來老夫不服老也不行啦。”
陸宇忙說道:“上將軍過獎,比起上將軍,卑職還有許多地方拍馬不及。”
魏明姬也插話道:“上將軍為我大魏屢立戰功,如今在朝老一輩的將軍之中,誰能及上將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