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蘭的臉上出現了難過和猶豫。
蘇忠卻說道:“好了,老婆子,兒子有出息了,還給你掙了個誥命回來,小香是因為什麼走到今日的地步?是一開始我們沒開導麼?你若是覺得女兒捨不得,你也可以跟著一起回鄉下。”
“吃她哥,住她哥的,享受著她哥用命掙來的榮耀,卻成了一隻白眼狼,她做的那些事,算是一家人麼?”
“若是留在這裡,你讓兒子和兒媳婦如何自處?”
“她剛才做的事情,不就是想讓兒子為難麼?若是陛下知道她的事情,覺得是兒子在趕她走,你覺得到時候會有人聽兒子解釋麼?”
馬小蘭一聽,也想通了,想通了又是一陣後悔。
自己這是怎麼了,都這樣了,還想留下小香。
兒子和兒媳婦該怎麼看她?而且她又怎麼可能願意跟著蘇香一起回老家呢?
在將軍府做老夫人,人人奉承著她,哄著她,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所有事情都有丫鬟做了。
如今這裡更是變成了侯府,她還有了誥命。
回鄉下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是我想岔了。”馬小蘭嘆了一口氣。
是啊,若是她是朱嫣然,一個害人精在身邊,還要罵不得,還得天天供著,圖啥呢?
蘇闐封侯的當天,蘇香就直接被送走了。
只是蘇闐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他直接被御史彈劾了。
一彈劾他隻身回朝,不是主帥所為,二是彈劾他家宅不寧,自己飛黃騰達了,卻把妹妹趕走。
蘇闐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抿著嘴沉默的站著。
皇帝卻發火了。
“蘇闐為國征戰,他的身上全是傷痕,為了朕的江山,他的幾個孩子出生,他一直都不在他們身邊,他留在家中的時間都屈指可數,這次他媳婦生孩子,他趕回家中,乃是人之常情,王大人這般義正言辭,不然今日起就派你到北部教化萬民,家中老小全部留在都城可好?”
彈劾蘇闐孤身趕回來的王大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北部本就艱苦,教化萬民,那怎麼可以呢,他都一把老骨頭了。
皇帝卻不慣著他,直接把彈劾的摺子丟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們在都城享受著安寧的生活,你可曾想過,這安寧的日子,是誰給予的,是蘇闐在外征戰一年又一年,才有你們在這裡大放厥詞。”
“你們不思感恩就算了,還成天拿著這些事情攻訐別人,你們自己摸摸你們的良心,它還在不在。”
眼看著王大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另外一個彈劾蘇闐趕走妹妹的那位直接走了出來:“陛下,武安侯確實功在社稷,然而,武安侯家宅不寧卻也是事實,如此冷血,德行有虧,也請陛下給予責罰。”
皇帝今天也算是火力全開,蘇闐昨日才哭著和他說著家裡的糟心事,今日就有人拿來做文章,讓他很是心疼這個孩子,更是惱怒這些人為了自身利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都什麼玩意兒,這些人真的是閒的沒事幹了。
“武安侯一心為國,他妹妹之事,朕也知曉,怎麼,諸位大人家中沒有把人送去青燈古佛,或者送去莊子裡的?若是有,那有這些的大人還請出列,朕也一起懲罰了如何?畢竟你們這麼冷血,德行有虧啊。”
一番話,讓那些大臣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其實蘇闐卻是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二皇子的人。
一個冠軍侯,還是太子的人,二皇子自然是慌了。
在蘇闐有大功的情況下,還彈劾她,也是昏了頭了。
這個時候若是皇帝罰了蘇闐,那讓那些跟隨蘇闐在外征戰的人怎麼想?卸磨殺驢麼?
皇帝又不傻,而且對於下頭這些人做的小動作也都門清。
說實話,他是有些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