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師傅,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在他心中,早就將大虞月當成了父親般的人物,他無法接受大虞月的死亡……
“唉。”
“死了。”
“全都死了。”
蘇辰在馬車上,沒有動彈,他幽深的眸子掃過南離部落每一處角落,他沒有看到有任何的收穫留存下來。
哪怕是祖地秘境,也沒有,唯有那一尊南離部落的老祖,仍在心臟般的血繭子當中不停地壽火時隱時滅。
在南離部落當中,蘇辰騎著驢子妖魔,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他走過常去的那一家小酒館。
裡面瘸腿的年輕掌櫃,死在了酒窖當中,他眼神殘留著恐懼,他是自殺的,他用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蘇辰還記得,這個年輕掌櫃說起以前在獵殺隊當中冒險事蹟時的尾飛色舞,還喜歡在談話閒聊時,偷偷將打酒的手抖一抖,缺斤少兩,多賺一些。
他死了。
蘇辰還看到了惡龍,它倒在了血泊當中,堂堂比肩元嬰的惡龍遍體鱗傷,被抽筋扒皮,在部落的最中央,折磨的就只剩下龍骨架了。
死了。
全都死了。
這就是生命之弱小,世界的殘酷。
哪怕是蘇辰半生走來,已然見證了許多,但還是沒能習慣,這生命太過於渺小了,哪怕強到金丹元嬰,還是如此。
再朝上的路,始終還有更強大的生命,在注視著他們。
“師傅……”
“啊!”
紅雲在痛哭。
他跪在大虞月的身前,雙手錘地,失聲痛哭,背後那一柄化神之劍都彷佛察覺到了他此時的痛苦,在不斷的清鳴著,彷佛在安慰著他一樣。
紅雲身後承載的氣運鼓,有些躁動,似乎有些想要離體而去。
最終。
這鼓還是沒能離開。
只因,蘇辰一隻手,抓來遊離的氣運,將它給按壓了回去。
西域沒有化神。
但中都有。
蘇辰不想生事,讓這鼓繼續留在紅雲身上也好。
大虞月死的很慘,他在保護自己的孩子,如同老邁的雄鷹般,張開了臂膀,將孩子護在了身後。
可惜。
他太弱了,而且早已老邁。
值得慶幸的是。
他死的早,並沒有親眼目睹,自己身後孩子們的慘重……
大虞月身後,那些孩子們,一個個被撕成了碎片,堆積起來,塑造成了一個扭曲癲狂的畸形怪物模樣。
蘇辰有印象,這是他透過長生道樹,看到的域外天魔的本相模樣。
這是在示威。
襲擊南離部落的惡獸之潮當中,絕對有著域外天魔存在,南離部落中實力強大,可以轉化成惡獸的仙道強者不在少數,可是他們卻沒有。
如此凌.辱屍骸,留下了這修羅場般的模樣,就是特意留給蘇辰,還有紅雲來看的,報復他們在地窟的所作所為。
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