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旁邊的草垛裡有一束光亮傳來,順道帶來了幾名守衛:
“咦?剛才不是聽到這裡有動靜的嗎?”
翻動的聲音蹦入兩人耳內。
“......沒有什麼啊,你是不是最近沒睡好啊?要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裡有我呢。”
“......也許吧......”
“踏踏——”腳步聲漸遠......
“呼——”二人同時疏了一口氣,要知道,方才那燈光還差幾寸就照到他們了!
“你個小子——”鳶兒順手擰起林梟的耳朵,忿忿道,“怎麼現在都還不進城?還要我親自來接你?你知不知道主子等著你交工呢!”鳶兒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哎喲喲——輕點兒,鳶兒姐!”林梟疼得面部扭曲,連腰都直不起來了,直向鳶兒求饒。
“哼!”鳶兒見他著實疼得厲害,心下一軟,還是鬆開了手。
耳朵上的力消失了,林梟暗笑。
他知道鳶兒不會看著他這麼痛苦的,所以每次犯錯被鳶兒懲罰時,只要服個軟,叫聲“鳶兒姐”,鳶兒立馬就會放過自己了。
“誒,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鳶兒見著林梟衣不蔽體,不禁出聲問道。
“鳶兒姐,這就是我進不了城的原因了;再者,公子不是說了要‘行為端正’嘛......”林梟怯怯地回道。
鳶兒看了一眼林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指著林梟,縱容地道:
“只此一次!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裸著在大街上晃盪,我可不會幫你!”
“是,是。”林梟殷勤地點頭。
事實上,林梟這樣“衣衫襤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鳶兒都這樣無奈地縱容他,都給他準備自己親手縫製的衣裳;
每次,林梟穿上鳶兒給的衣服,都有種滿足感,覺得那衣服比之前華貴的衣裳好太多。
甚至,有些時候,林梟會故意把衣裳弄破,只為了穿一回鳶兒一針一線花費了心血的衣服。
......
林梟來到敬雅客棧時,身上已是絲制的黑衣了,不復之前的邪魅,倒多了幾分英氣。
他憑著感覺推開其中一扇房門,果不其然,公子就在裡面,鳶兒就站在其身邊。
“公子,東西到手了。”林梟恭恭敬敬地朝著座椅上的人跪下,並彙報了任務情況。
座椅上的人一襲白衣,雙目緊閉,容顏姣好,一頭銀絲飄散在空中,手中把玩著一枚黃色玉佩,聽到林梟的話,微微頷首:
“可解開了?”
“......屬下無能,未能將安鯉燭取出。”林梟頓了一下,終是說出實情。
“......”白衣男子沒有作聲,只是整個屋子的氣氛突然變得冷冽異常,那寒氣透過薄紗黑衣,透過面板,直擊林梟心臟,他開始顫抖,卻仍是不敢亂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