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還未走近氈房,就聽見裡面傳來的歌舞聲音,心想盛澤這日子真是越發舒服了,兄長哈達可汗不在部落,他竟然天還沒黑就開始載歌載舞了。雲川不等護衛前去稟報,自己掀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護衛緊隨其後地跟了進去,趕緊稟報:“小王爺,這位。。。”
只見坐在前方正中間的一男子,身穿紫金長袍,頭戴鑲金綢帽,鹿皮腰帶上鑲嵌一個碩大的珍珠,顯得格外雍容華貴,再配上大眼濃眉白膚朱唇的臉龐,確實稱得上是草原上的“天池美男”。
此人便是夏夷的小王爺,也是夏夷最高首領哈達可汗的親弟弟特木爾·盛澤。盛澤看到一個清秀貌美的男兒走到跟前,極其眼熟,還有種說不上來的韻味,吸引了旁邊的舞姬和樂師都定在原地,一起盯著這個與他們主子外貌不相上下的“訪客”。
雲川站在盛澤面前,得意地歪著腦袋,邪魅地微笑著,大眼睛忽閃忽閃,還配合地轉個圈,想看看這位花花王爺眼力有幾成。
“我說這草原上怎麼可能有比我更好看的男子?這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雲川公主嗎?怎麼,這是想我了特地跑來看我?”盛澤馬上起身,滿心歡喜地走到雲川跟前,雙眼仍不住地打量著雲川這一身男裝。
“都說這草原上想你的人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算哪顆星啊!再說你有如此多的美姬相伴,哪有功夫惦記我?”雲川翻了個白眼說道,“對了,你怎麼沒去雲石大會?那裡多熱鬧!”
盛澤作了個手勢,舞姬和樂師退了出去。盛澤讓雲川坐下,倒了杯酒遞給她,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沒去啊,我當然也不去了。”
雲川喝了一口酒,信手拈來幾個葡萄邊吃邊說道:“我就是專門給你背黑鍋的,你不去是怕撞見明成吧?”雲川說完狡黠地微微笑著。
盛澤聽到佯裝生氣,憋著嘴扭頭不說話,一副嫌棄的模樣。
雲川見狀哈哈笑了起來:“好好,我說錯啦,你就是嫌你大哥嘮叨,好不容易清淨自在幾天,對不對?”
雲川此話不假,哈達可汗與盛澤相差18歲,說是兄長,可這兄長管教起盛澤,那比父親還要嚴格,比父親還寄予厚望。不管是商賈貿易、還是政理法綱,哈達可汗都希望他好好鑽研、力求出類拔萃。只可惜盛澤玩心太重,志不在此。最讓哈達可汗氣惱的是想讓他學的不好好學,旁門左道卻是一點就通,現如今已經茁壯成長為草原上出了名的紈絝子弟、花花公子,讓哈達可汗傷透了腦筋。
盛澤笑了起來,剝了幾個葡萄遞給雲川,嘻嘻地說道:“哈哈,咱倆關係,不就是十幾年互背黑鍋的情誼嗎?不過你要不去,我真覺得沒啥意思。什麼雲石大會,不就是一群大老爺們見面嘻嘻哈哈,背後互相琢磨的那點事!”
“嗯。不過我現在又想去看看了。”雲川說道。
“去幹嘛?”盛澤不相信這個與他一樣不理朝務、不喜阿諛的雲川會對這種大會感興趣。
“你知道嗎?這次不僅我們草原各大族群的部落首領都會參加,就連中原的各路門派都要前來,連淍朝的皇帝都被邀請了。”雲川說道。
“知道啊,皇帝派了駐守邊城的王羽承接此事。”盛澤疑惑地看著雲川,“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關鍵是,很多人,已經說絕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奇石與寶藏去的,傳言這700年來,每次只要掀起這個寶藏傳聞,就會有血雨腥風,無妄之災。”雲川瞪著大眼睛說道。
“你就是因為這個?”盛澤不屑地說道,“你大哥沒跟你講嗎?寶藏這事就是以訛傳訛了,所以咱們就索性辦個聲勢巨大的雲石大會,正好天下共賞,把自己摘乾淨了。”
“照你這麼說,那也沒必要攔著淍朝的使者前來呀?”雲川悶悶地說道。
“誰攔著了?”盛澤好奇地問道。
雲川將這兩天見到淍潮使者王成愈的手下被殺害,戒持大師險些遇害,前去迎接他們的突桑士兵也莫名被殺的事情告訴了盛澤,只是隱去了“精騎兵”。
“雲川啊雲川,咱們是不是好兄弟了?你去邊城玩怎麼不叫上我!”盛澤立刻打斷道。
雲川瞪了一眼,說道:“哎呀,我還沒開始玩,就來找你啦。哎,你別打岔,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重點!”
“聽到了,雖然我討厭打打殺殺,但這事發生在淍朝可太正常了。我跟你說,那個鎮守邊界的王羽就是個攪渾水的,他的宗旨就是把邊關一帶攪渾,攪得越渾,他油水越多。我們夏夷跟他打交道可太多了。”盛澤舉著酒杯悠然地說道。
“攪渾水?真的假的?堂堂大將軍就幹這事?算了,雲石大會我還是得去一趟的,不去我不踏實。”雲川疑惑地看著盛澤說道,“對了,還有一事要拜託你呢,我們在路上認識了三個朋友,他們和雲浠在外面等著呢,你幫我個忙,明天找個馬車送我們去吧。”
“什麼朋友,還要你這個突桑大公主親自幫忙?男的女的?”盛澤笑嘻嘻地問道。
“兩個大帥哥,一個大美女。明天你也想個法子幫我們五個人把雲石大會的牌匾解決了吧。”雲川說道。
“開什麼玩笑,你一個突桑公主,去自己領地的部落要什麼牌匾?”盛澤疑惑地看著她。
“我這不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嘛,我和雲浠這次都是女扮男裝,以兄弟相稱。”雲川湊近盛澤的耳畔說道,“你就說幫不幫吧,你可別忘了上次你與明成的事,要不是我,你可要被你大哥打掉幾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