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瑾在郭嬤嬤的幫助下,拆開了秦沐瑤身上裹著的白布,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後背,饒是見慣了傷的人,看著秦沐瑤的樣子,也是心疼的緊,由不得手下越發的輕柔,一點一點的處理著。身後的郭嬤嬤卻已是哽咽了。
“怎麼就傷成了這樣了?”郭嬤嬤的話,令以瑾莫名的抬眼看了看她,卻是沒有說什麼。剛才還說,傷是她處理的,這會到好似第一次見著了,那麼這傷處的處理,絕技不是郭嬤嬤,而是那個人了。以瑾的心裡冷哼了一聲,這處理傷處的方式,都是他一手教的,怎麼會看不出?不過是不想揭穿而已了。
“你主子進宮去了,回來告訴他,人我接走了!就不勞他操心了。”以瑾上了藥,又用白布把傷處包好,才起身洗去了手上的汙物,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丸藥,拿過茶碗細細的研碎,用水衝開了,端到了秦沐瑤的面前,俯身給她灌了下去。
“哦,好苦!”秦沐瑤竟然醒來了,看著哥哥,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別動,剛給你換了藥了。”以瑾把茶碗丟給了一個丫頭,自己就在她身邊坐下。
“被誰傷的?怎麼就……”
“哥,帶我回家吧!”秦沐瑤沒有回答哥哥,只是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好!哥帶你回家!”以瑾起身就要去抱秦沐瑤,被郭嬤嬤攔住了。
“王妃,王爺出門的時候說了,要王妃在府裡候著他回來!”郭嬤嬤不敢正視秦沐瑤的眼睛,昨夜還覺得王爺是心疼主子的,可是一大早就變了,竟然說王妃是出去私會,被人打傷了的,與他無干,但是要等他從宮裡回來,王妃給他一個解釋,否則會鬧到朝堂,讓項家給他一個解釋。郭嬤嬤也是鬧不懂,王爺這是在做什麼了。
“也好!候著他回來,討要一紙和離書,咱們就走!”秦沐瑤虛弱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靠進了以瑾的懷抱,就那麼依賴的靠著,身上的痛,已經不及心裡的痛了。她不知道程連津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算是他有苦衷,也可以和她說啊!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既然回來了,不來找她也就罷了,還要鬧出一系列的是非來,這是嫌她太清靜了麼?秦沐瑤很是想不通,也不知道今日他們進了宮,賢妃娘娘是不是能夠受的住,逝去的兒子回來了,或許是很高興的吧?可是她呢?應該高興麼?他沒死,可是卻是那麼的疏冷淡漠……
“瑤兒,莫哭!離了他,你還有父母家人,還有駿兒和梅香。憑著哥哥的本事,養你一世,沒有問題的!”以瑾伸手為妹妹抹著淚,可是那淚水,卻是越來越多,終是秦沐瑤忍不住,伏在哥哥懷裡,哭出了聲來……
“你……承兒!你什麼意思?本宮怎麼聽不懂呢?”賢妃愣了,半晌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剛回來,而且是活生生的回來了,她高興的想要去親近,卻被他的疏冷給嚇著了,如今更是受驚嚇般的看著兒子,那張冷峻的臉,不希望那麼絕情的話,是由自己的兒子說出來的。
“本王已經決定了!父皇母妃看著辦吧!只是承王府裡,蕊兒已經是本王的妃子了!”程連津的聲音清冷而決絕,賢妃還想要說什麼,卻看見程義眼眸裡的審慎,住了口。
“朕還不知,承王什麼時候,竟然對應歡公主如此有情有意了?”程義按住了賢妃的手,不想她過於激動之後,在失望。
“父皇不知道的事,是不是很多呢?父皇大概是忘了?項秦沐瑤失蹤多年,又以舞姬身份出現?”程連津的聲音有些無情,看的賢妃直皺眉,也是因著程義在,所以才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而且她失蹤的那些年,回來之後又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程連津的眼眸低沉的看著程義,他可以不管母親怎麼想,但是必須要自己的父皇,站在自己這一邊。
“父皇,項家因著王爺,已經提出要遞書辭官了!”應歡故意往程連津身邊靠了靠,手卻被程連津一直握著,感覺像是他很心疼她呢。應歡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在演戲,目的是什麼,她也不清楚,不過是答應了程連津,她就必須的的做,而她也有一樣收穫,就是看到了項秦沐瑤的痛苦,這才是她想要的。既然她不能夠得到幸福,那麼項秦沐瑤也不可以。
“你把瑤兒怎麼了?”賢妃突然爆發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應歡,自打來了大程,就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京城裡的名門貴婦,也沒有一個能夠瞧得上她的,而自己的兒子程連津,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看著這女人比瑤兒還好?好到哪裡去了?不過是一個異族的公主,胸無點墨,還恣意張揚的令人作嘔。
“王爺恩准她為側妃,她就跑了,回來的時候,全身溼透,還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抱著回來的!那模樣……”
“你給本宮住口!”賢妃猛然站了起來,緊張的手都抖了。這丫頭是真的不要命了麼?她可是剛剛小產了,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就又跑去跳湖了?就算在不如意,還有駿兒,還有梅香,還有她呢啊!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放了她出宮去啊。
“愛妃,莫急!”程義很想安撫賢妃,也擔心她會因為情急,再犯了病,趕緊的拉著她坐下,大手不停的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