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剛開始我以為事發地可能不在這裡,可是沒想到讓我隨便這麼一坐就坐出痕跡來,想來別處應該還有這麼細微的被竹葉掩蓋的痕跡。”她說道。
蒼月掃了一圈周圍,有些為難道:“這地方這麼大,要把竹葉全都掃開,是不是……有點難?”
她搖搖頭:“不用,就從這個血跡向四周延伸掃開一些就是。”
蒼月問道:“為何不讓車伕留下來幫忙。”
她低沉回道:“我怕他是眼線。”
“眼線?可是看他對舟大人的忠心,應該不至於是壞人。”蒼月天真地回道。
“忠心都是可以偽裝的,再說了當時事發時,活下來的就他一個人,而且還說什麼聲音都沒聽見,你覺得有可能什麼都聽不見麼?這裡有血跡,說明當時或多或少有爭鬥的聲音的,除非他耳聾,否則怎麼聽得見?活下來就他一個人,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誰能辨別他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她一句一句解釋道。
蒼月愣了一下,“那剛才他認出的阿大阿二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
“為何?”
“因為他的驚訝,你想啊,平常人看見自己的熟人在畫冊上不該是說,這是阿大啊,小姐你怎麼會有,而不是一來就猛地驚呼這不是阿大嗎,明顯是在驚訝我們怎麼會有阿大阿二的畫冊,生怕洩露了什麼似的。”
“啊,原來如此……”
“而且他還主動引路,路上還出神,作為關心自己大人的人不該是幫著我們積極尋找人,而不是一味地已經放棄尋找,覺得此人已經找不回來了麼?”
“按照小姐的意思,敢情這車伕似乎很確定舟大人回不來了,已經遇害了似的……”
蒼月如此說著,自己都驚了一下。
她點點頭:“不錯,你分析的很對。”
“那……那小姐我們跟蹤車伕,不是就能找到線索了麼?”蒼月蹭過來說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竹林微微響動,她沉下的眼緩緩抬起,勾唇笑了笑,轉過身來丟下手裡掃竹葉的杆子道:“對啊。”
掃視周圍一眼,還有幾處很微小的痕跡,看起來當時的打鬥不是很明顯,但是雙方確實交手了,不像是高手之間的過招,可是舟煬鹹是個……血器高手……
蒼月催促道:“小姐,我們趕緊跟著他,不然他跑了怎麼辦?”
“不急,他跑不掉的。”她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我們慢慢走,你家小姐我的身子現在可不適合疾步走,要不,你先走,回去通知銀川監視他?”
“不行,我怎麼能丟下小姐你一個人在這裡,多危險啊。”蒼月扶著她,皺緊眉頭不撒手。
未走幾步,她腳步頓時一凜,抬手往後飛出一把匕首,匕首噌地一聲擦過什麼,狠狠地刺穿了一個竹子扎進身後的竹子裡,前面一個竹子啪嗒一聲斷開倒在地上。
蒼月嚇得跳了一下:“啊,什麼情況?”
她凌厲轉身,將蒼月護在身後,對著不見蹤影的遠方低聲說道:“似乎有人跟蹤我們。”
“是不是……那個車伕?”蒼月問道。
她搖搖頭:“不是。”
並且走上前把匕首從竹子上取下來,然後退後幾步,又將那個斷開倒地的珠子中撿起一塊被匕首強勢刺掉的白色衣衫邊角:“看見沒,跟蹤我們的人是穿的很招搖的白色衣袍,而且質地還不錯,像是個有錢的主兒,剛才那車伕穿的可是粗布麻衣,怎麼能跟這位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