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韻也在看著兩人,秦沐瑤指頭微微提起了弦,入耳便讓人神晚。巧兒沒聽過曲子,一開始和得並不是很好,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跟上了秦沐瑤的調子。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秦沐瑤的聲音一出來,沁人心脾,慢慢入了那個境界,都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如此,巧兒的舞看的人便少了。巧兒心中有些急,卻不能燥,步伐如蓮,從外圈轉出去,長長的舞袖就像有了生命,輕柔拂過面前,就像愛人的問候,眾人又睜開了眼睛,對巧兒的舞姿連連讚歎。
程韻看著巧兒,卻不覺得她跳得好看,因為她打心眼對巧兒沒有好感。聽著秦沐瑤的曲子,心裡所有的喜悅煩惱都拋開,心中只有一片寧靜。
抬眼看穆均,發現他看巧兒眼睛都看直了。程韻便來了氣,雙手叉在胸前,盯著穆均嘟嘴巴,若不是在皇宮,她早就衝下去了。
越看越氣,他就不會看看我嗎?程韻生氣了,看著皇帝也閉眼聽著秦沐瑤的歌,心中想起一個主意。
帶著宮女,偷偷從後面退了出去。來到殿外。看著走廊外路過的小公公,拉住他:“你到裡面,告訴穆均百夫長,本公主的哥哥找他。”
“是。”公公連聲應答,剛要走,又被宮女抓住,程韻塞給小公公錦帕,聲音有些彆扭:“還有這個,一併交給他。”
“是。”公公進門,嘴角的笑容,卻是詭異。
又等了一會,那小公公跑了過來,遞給宮女一張小紙條。沒有說一句話,便退了下去。非凡
宮女拿給了程韻,紙條上寫的小花園出去的一座假山。她沒有多想,相信那是穆均派人送來的,帶著宮女去了假山那裡。
兩人沒提燈籠,假山在深夜裡只是黑壓壓的一片。宮女有些膽怯:“公主,這裡好黑啊。不如我們回去吧!”
程韻也有些怕,但想到穆均在裡面等她,內心就有些小激動,帶著埋怨與命令:“你在外面等著。”
“可是,公主……”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程韻的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乖乖站在入口,不敢說話。程韻壯著膽子走進去,試探叫了兩聲:“穆均?穆均?大木頭!”
其實剛進來幾步,裡面便有了燭光。程韻膽子也大了起來:“如果你敢嚇我,你就死定了!”
並沒有人回答她。程韻順著燈光慢慢走了進去。這個假山,她小時候來過很多次,有些熟悉。
光線越來越亮,程韻看到了燈籠,卻沒有看到人。燈籠擺成圓形。中間鋪了慢慢的鮮花花瓣。以白色為底,紅色的花瓣擺成了程韻的名字,
程韻不爭氣的感動了,蹲下去摸著花瓣,幸福的笑了,捧了一把起來,轉了一圈:“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啊。”
聞著花香,在石壁後面尋找著人。走了幾步,只覺得頭重,眼睛看東西也虛晃起來,手中的花瓣掉落在地,程韻踩著花瓣,扶著石牆,慢慢的沒了力氣,順著石牆倒了下去。
程韻有些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皮也重了起來,越來越沒力氣。想甩頭,卻沒有力氣。
眼睛閉下去之前,只看到一個人的腳。
陵昀峰從石壁後走了出來,看著程韻帶著滿心的愧疚。
陵昀峰是陵國公的最小的嫡子,他從小便喜歡程韻,因為程韻,他死活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中間取了一個昀字,與韻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