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冷之音從她身後傳來，下一刻，程連津踏著細碎的風而來，立在她的身後，微微俯下身，湊在她耳畔輕輕道：“若是這也能折現，那....你可以把你自己折現給本王呢？”
她一個勁兒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不讓小三爺你折現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地穿上去清霖宴的！”
眼珠子滴滴一轉：
可是....穿了一次後，想來也是可以高價再賣出去的啊...
“哎，對了，那個清霖宴是什麼啊？”她忽然想到今晚參加的宴會到底是個什麼宴會。
北冥默默地嘆了口氣。
程連津已經見慣不慣了，極為有耐心地說道：“清霖宴就是除夕之前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宴會。”
“就這麼簡單？”她有些不敢相信，“就只是吃吃喝喝？”
“對啊，大家這一年最放鬆的一次，喜迎除夕，所以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清霖宴會上的東西都是難得的好吃之物。”程連津簡單解釋了一遍後，半晌後又補充道：“另外淮都皇宮裡也會有人代表前來的。”
“那你....”她問道：“你會以程連津身份出現麼？”
“會的。”他點點頭。
“那六先生....”她疑惑問道：“你要怎麼處置？”
“六先生從來不會參加書院的任何宴會，今年也會如此。”他回道。
她微微蹙眉：“你年年不出現，就沒人懷疑你？”
“你以為我是你這麼笨的人？”他反問一句後，又解釋道：“你放心，本王自己知道分寸，也很謹慎。”
程連津做事還從未有過任何的出錯，至少在她認識他以來就是這樣的。
她沒再往這件事上繼續說，想了想，從北冥手裡接過鳳羽裙，“其實小三爺你給我這件鳳羽裙，是為了給你長面子啊？”
“是為了不讓你難堪。”
程連津低下眸子，一本正經，一副對你好卻不知情的委屈巴巴。
她怔了怔，然後咧嘴一笑：“那就多謝小三爺了....”
“小九！”
這時，院子的大門被人猛地一把推開，清凜風風火火地跑進來，瞅見秦沐瑤便彎起眉眼：“小九，你在啊，師兄給你個....”
跑了沒幾步，看見她身邊的程連津，腳步一頓，眸子裡一閃而過某種遮掩，朝著他扶手道：“六先生。”
程連津點點頭：“你來做什麼？這麼匆忙。”
“我啊，今晚不是青霖宴麼，就是過來給小九送....”脫口而出的話在青凜眸光不小心掃到秦沐瑤手裡拿著的鳳羽裙時，倏然一頓，將還未說出來的話卡在喉嚨裡，目光怔松地看著她。
她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眸光，笑嘻嘻地問道：“這是淮都那邊給我剛送過來的衣裙，怎麼了，大師兄，你剛才是想給我說什麼啊？”
青凜目光微微鬆散，神色不似剛才那般狂喜，顯得有些暗淡，把自己準備遞給秦沐瑤的包袱悄然無聲息地往自己後面掩上道：“沒...沒什麼，就是想來問問你....問問你有沒有收拾好自己。”
“收拾好自己，我有什麼好收拾的，不就吃個飯麼？”她歪頭笑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是個姑娘家，定然是要收拾一下的啊，這次你可是有機會會看見咱們書院院長的啊。”青凜露出一貫的粗獷笑容。
她狐疑道：“真的是這個，我怎麼覺得你是要送我什麼東西啊？”一邊說一直往他身側看去，她一看，對方便跟著側轉身子，反正不想讓她看到。
看了半天也看不到，她索性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