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緊眉目定定看著他。
一會兒之後,她沒皮沒臉地咧嘴訕訕一笑:“哈哈,一切好說嘛,我現在就做,就做,請夫子稍等片刻。”
沒辦法敵強她弱,不得不照著做。
秦沐瑤集中意識,發動內力不斷灌輸在鐵鍋裡,沒想到鐵鍋接觸到她的內力,還真的有了反應....
夫子執起杯子湊到唇前,默默地勾唇:“片刻?小丫頭你以為這頓魚湯這麼好做?....”
聽著程連津的嘆氣,北冥將頭垂地更低,幾乎垂進了拱起的手臂之下,“主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你會為了一個女子,改變自己的大計劃。”
“這個計劃無非就是彎彎繞繞了一些,把她送來這裡,對她也並未壞處,於本王而言她是一顆棋子,而於她而言,本王何嘗又不是她的棋子,但是....他想一箭雙鵰,從本王身上盈利,那便是他的算盤打錯了。”程連津悠然冷笑了兩聲。
北冥聽得很是認真,又問:“主上,我得到線報,成王那邊並未有收穫,想來該是確定那個幕後兇手便潛入書院了,另外....”
“另外什麼?但說無妨。”程連津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見外。
北冥只好繼續未說完的話,臉色凝重:“淮都那邊有動靜。”
“動靜?就那麼幾條遲遲躍不過龍門的鯉魚,能翻騰起什麼浪來?”程連津薄唇微抿,漾出幾絲哂笑:“若是本王沒猜錯的話,他們這是趁著本王不在,都想拉攏本王的人脈吧?”
北冥點點頭:“襄王那邊動作很快幾乎拉走了我們五分之二的人,而獨孤家那邊也拉走了我們五分之一的人,主上,需要我回去一趟麼?”
“不急。”
程連津抬手阻止,臉微微側下,半邊匿在陰影下,半邊現在光暈之中,眸光熠熠生寒:“他們自以為是從本王這裡帶走的都是黃金寶貝,可是他們能想得到....這些都是沾滿致命毒藥的不可碰之物麼?”
“主上,你....”北冥仔細一想,忽然想到什麼,之前的擔心都一一散開,但還是略微不放心:“主上確定那些人都是致命毒藥?沒有一個是解藥?”
“解藥之人本王會留在這世間這麼久?”程連津微微抬起下巴,整張臉都隱匿在陰影之中,俊逸的五官似乎都被染上厚重的陰影,泛著不可被人小看的強者霸道之氣。
“屬下明白主上之意了。”北冥回道。
他坐下來,懶散至極,睨眼看著北冥:“既然人家都想趁我們不在,互相奪利或者鞏固權勢地位,那我們就成全他們,記住,他們想要從本王這裡拿走多少人就給他們多少人,知道麼?”
北冥毫不遲疑點頭:“屬下領命!”
“那就去吧...”
“是!”
等北冥離開,程連津眸光一轉,飄向了那遠方茅草屋裡閃爍的星光,勾了勾唇,泛出的笑意,複雜深沉,潛藏了太多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
這已經是第二燭香燃盡了。
秦沐瑤從木桌上的香爐裡移開,落在那個幽幽喝著溫酒的夫子,咂咂嘴,這才落向自己的大鐵鍋裡,踮起腳往裡面望了好幾眼,發現水竟然還沒沸騰一下,連燒開沸騰的聲音都還沒有,一點響動都沒有。
她一度懷疑,這鍋是不是壞了....
踮起腳望了好幾遍。
而雙手已經保持好幾個時辰灌輸內力在鐵鍋上的動作,精疲力盡到極點了,她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老頭兒瞎說在故意使壞啊...
帶著這種猜測她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喝酒的人,微微眯眼,瞅啊瞅著,疲倦的雙手跟著緩緩向下耷拉....
“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