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震飛中年文士之後,飄無蹤根本就顧不得擦拭口鼻溢位的鮮血,而是踉踉蹌蹌地撲到床榻之旁,不假思索地就將全身雄渾的內力輸入到倪萍兒體內。當然,此刻,因為救人心切,飄無蹤倒未曾注意到自己手掌所放位置。
興許是中年文士有憐香惜玉之心,所以這次飄無蹤的胡亂施為倒是顯得頗為順利。只片刻,倪萍兒便“嚶嚀”一聲,同時也恢復了行動能力。不過,此刻因為心愛之人的手掌正緊緊按在她的敏感之處——胸部,所以她才沒有一躍而起。
現在的倪萍兒只著內衣,春光外露。可是,咫尺之處不但有個男人,而且她還被那個男人以手貼身。因此,說不害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這個男人又是她深愛之人,所以,與此同時心中生出濃濃甜蜜和幸福之感。因為這樣的甜蜜和幸福,她很希望時間就此停滯。
但,那個中年文士帶給倪萍兒的羞辱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倪萍兒略一掙扎,便紅著臉害羞地提醒道:“思科熱特,你,你還想摸人家摸到什麼時候?”
飄無蹤一聽,趕緊慌忙放下手掌,根本顧不得回味剛剛手掌處的柔軟,就急急地解釋道:“不不,我可沒摸你。剛剛,我只是用手掌將內力輸入你體內幫你衝穴。我,我不知道你已經恢復了……”
看著焦急解釋中顯得笨笨的飄無蹤,倪萍兒便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人家又沒說不讓你摸!”不過,倪萍兒畢竟是女孩子,因此話一出口,立即就羞得滿臉通紅,但還是硬著頭皮地接著提醒道,“還愣著幹嗎?趕緊去追!否則,那萬惡的淫賊可就要跑掉啦!”
正手足無措的飄無蹤聞言,趕緊逃也似往破壁處衝去,那怎叫一個“快”字了得!
倪萍兒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便也跟著衝了出去。躍到地面,卻發現飄無蹤愣愣地站立當場,於是就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人呢?”
“跑得沒影了!”飄無蹤鬱悶地回道。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他被你打成了重傷,怎麼會如此快地就跑掉了呢?”倪萍兒憤憤地問道。
“嗯,應該被我打成重傷了。要不,也就不會在這裡留下一灘血漬了!”飄無蹤贊同地說道。
“咦,這血水什麼顏色,什麼味兒?”倪萍兒一邊驚呼一邊以手掩鼻。
“沒啥奇怪的,剛剛那混蛋向我攻擊的時刻施展了毒掌。只是,不知為何,那些毒素卻是反噬了他自己。沒想到,此人在身負重傷和沾染劇毒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這麼快便逃匿而去,倒也算是個人物。”
就在飄無蹤解釋的當口,四周已經紛紛湧來一瞧究竟的附近居民。畢竟,剛剛那動靜確實挺大,很多人被從睡夢中驚醒也屬正常。
當然感覺奇怪的可不僅僅是飄無蹤和倪萍兒二人。
那中年文士在拋身落地的剎那,便來了個漂亮的後滾翻,否則恐怕僅此一摔,就得要了他半條命。落地之後,中年文士因為身上的傷勢當即就口鼻噴血。強忍著全身傳來的劇痛,中年文士果斷往口中塞入一把藥丸,並強自運轉全身已然凌亂的真氣,然後便展開輕功發力狂奔。就如同閃電一般,他“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別說飄無蹤和倪萍兒耽擱了,就算是沒有絲毫耽擱,恐怕也未必能夠追趕得上。
中年文士雖然好色兼且心理變態,但做事卻是一向精明外加謹慎。他知道,此刻自己重傷加之體內毒性很快就要發作,如若不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那等待他的將是任人魚肉的悲催結局。不過,這一路的狂奔,卻是讓他傷上加傷,更為糟糕地就是加速了毒素的發作時間。
約莫五分鐘,中年文士便已經嘴唇發青、臉色焦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般跑下去了,否則一旦毒氣攻心,那就必死無疑了。在飛簷走壁的同時,中年文士就一直在四下大量,在這等關鍵時候,他更是毫不猶豫地就落身於一豪門大宅之中。
尋了一偏僻小屋,中年文士便踉踉蹌蹌地輕步走了進去。四下一打量,他便知道這是大戶人家用來專門儲藏柴火的地方。這倒也是個不錯的藏身療傷之所。於是,他不假思索地就鑽到柴堆深處,並將四周的柴火一陣挪移,然後才閉目坐了下來。從門口往裡看去,絕對很難發現藏匿深處的他。
那“毒砂掌”的毒,雖然歹毒,但因為這毒是中年文士自己修煉而出的,所以身上早就配備了大量解藥。加上,長期與此等毒素打交道,體內也多少產生了些許抗性。否則,換個旁人,早就毒發身亡了。
中年文士以極大地毅力,慢慢將全身凌亂不堪的內力先歸攏到一處,如此一來,便可避免走火入魔的危險。然後,在催使所剩不多的內力不斷於全身遊走,這樣,既可以緩和並治療嚴重內傷,還能夠快速催發解藥的藥性。
過不多久,中年文士頭頂便開始冒出絲絲白氣,同時,口中還不斷往外滲出陣陣黑霧。中年文士這一打坐,便是一天一夜。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整個柴房之內已經完全被黑霧所瀰漫,甚至連屋子四周也隱隱有黑氣出現。
柴房正是因為位置偏僻,所以四周的花草樹木也就比別處旺盛。只不過,現在,以柴房為中心,往四周呈現輻射狀的區域,花草樹木正在不斷地凋零枯萎。
大戶人家廚房內的儲存雖然不少,但吃飯的人也多,所以只一天的功夫,儲存的柴火便已然用完。傍晚時分,廚房夥計就不得不到偏僻小屋內拿取柴火。
在咯吱咯吱的推車聲響中,夥計悠然行走著。如若不是有事,他才不會去那荒僻的處所。
快要臨近的時候,夥計便已然發覺了不對。因為此刻乃是盛夏,正是草木旺盛的季節,可是這荒僻之所的所有植物卻恍然被霜打了一般。越是往前行,這草木枯萎的程度就越是嚴重。非但如此,夥計還發覺自靠近這裡之後,腦袋便開始變得昏沉了起來。不過,為了儘快完成活計的他,卻並未多加留意,只是一門心思地往柴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