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兒,此次召你前來,並非有事要你去辦。”逍遙派掌教真人溫言道。
“師尊,請恕徒兒愚鈍……”金虛微有些尷尬、有些緊張地介面道。
逍遙派掌教真人知道,自己如若再不直言的話,那面前這徒弟恐怕就要被嚇得不知所措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逍遙派掌教真人這才問道:“不知,微兒對你那個便宜師叔——楊清風,有何看法?”
金虛微聽得心中一突,立即生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所以想都沒想,就大呼道:“師尊,此人來路不正!您切不可對之予以重用啊!”
逍遙派掌教真人心中對面前這個徒弟的反應其實很感滿意,但明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詰問道:“這楊清風的‘獨孤九劍’可做不得假!所以,此人定是你師叔祖的徒兒無疑了!為何就不能重用呢?”
“師尊,這隻能說明師叔祖傳授了他‘獨孤九劍’,但卻不能證明他的來路清正。”金虛微謹慎地駁斥道。
“此言何意?”逍遙派掌教真人故作不解地問道。
“師叔祖臨時悟得絕世劍法後,很快就趕往救助他的孽徒——飄無蹤。所以,徒兒料定,師叔祖乃是在途中倉促起意傳授了此人‘獨孤九劍’,沒想到他竟機緣巧合地真就學會了!”金虛微猜測著回道。
“那,也足以說明,他就是你師叔祖的徒弟了。”逍遙派掌教真人有意提醒道。
“但,由於時間關係,師叔祖對他的來歷和人品肯定一點也不熟悉。況且,嚴格來說,他也算不得我逍遙派弟子!”金虛微振振有詞地解釋道。
“微兒,你似乎對他抱有很深的成見啊?”逍遙派掌教真人揶揄道。
“師尊,不是徒兒對他抱有成見,而是他所作所為不得不讓人有所懷疑!”金虛微難得語氣強硬地駁斥道。
“哦……”逍遙派掌教真人非但不氣惱,反倒大感興趣地問道,“何以見得?”
“師尊,你切不能被其傳授劍法從而大增了本派實力的做法所迷惑啊!”金虛微有些沉不住氣地提醒道。
逍遙派掌教真人微笑著反駁道:“事實上,你這個便宜師叔確實用簡化版的‘獨孤九劍’讓本派的實力大增!難道,這有什麼不好嗎?”
“師父,你都說了,這只不過是‘簡化版’!倘若他是真心傳授,那何故不教全劍法呢?”金虛微急急地提醒道。
“這個問題,你那便宜師叔已經解釋過了。他說,‘獨孤九劍’並非一般人所能領悟的!所以,為了讓本派更多弟子能夠快速增強實力,才費盡心力地創出了‘簡化’和‘再簡化’版‘獨孤九劍’。事實上,在學習過程中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就‘簡化版獨孤九劍’便已經極少人能學得會了。”逍遙派掌教真人笑著解釋道。
“師父!”金虛微在情急之下,連常用的“師尊”都忘了使用,“你切勿聽信他的蠱惑之言!何為‘一般人’?這學武的悟性本就不能明確界定!他不將完全的‘獨孤九劍’拿來傳授,又怎知我逍遙派就一定無人能夠學會?更何況,他最起碼得讓您老人家練著試試看吧?如若實在學不會,那再傳授‘簡化版’的也不遲啊!”
逍遙派掌教真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這當然是故作如此的。“嗯,微兒所言有理!難不成,他還有什麼不良企圖?”
“師尊,你想想,倘有一日,我們與之發生了衝突……”金虛微欲言又止地提醒道。
逍遙派掌教真人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並冷然道:“嗯,這……恐怕為師到時候,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呢!”
金虛微見狀,自然心下大喜,趕忙再接再厲地蠱惑道:“再者說,咋傳授‘簡化’和‘再簡化’版‘獨孤九劍’的時候,他定要不受干涉地單獨進行呢?”
“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麼名堂不成?”逍遙派掌教真人故作迷惑地問道。
“還有,那些資質太差,連‘再簡化版’‘獨孤九劍’也學不會的本派弟子,他因何還不放棄?定要將之集中起來進行什麼再訓練?事實上,這些人只三三兩兩的聯起手來,便也能與我等學會‘簡化’和‘再簡化’版‘獨孤九劍’的人相抗衡!”金虛微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闡述道。
“難道,他這不是在想法增強本派的實力?”逍遙派掌教真人故作不解地問道。
“增強本派的實力不假!”金虛微神情古怪地回道,“但,那也得看最終的收益者誰了。”
“什麼意思?”逍遙派掌教真人一臉凝重地問道。
“師尊,我來問你,除了你的少數幾個親傳弟子之外,如若你與他發生了衝突,還會有多少人能堅定地站在你這邊?”金虛微不答反問道。
“這個恐怕有些不好說。”逍遙派掌教真人臉色難看地回道。
“師尊,連一向自信無比的你,都覺著沒太大把握了,由此可見,現今的情勢已經危險到了何種程度?”金虛微趁熱打鐵道,“不是徒兒危言聳聽,恐怕由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簡化’和‘再簡化’版‘獨孤九劍’高手,除了極少部分之外,其他就全都成了他絕對的‘私兵’!”
這一回,逍遙派掌教真人可絕不做作,而是臉色真正地凝重起來。因為,一直以來,逍遙派掌教真人都感覺出來自楊清風的巨大威脅。經過與最能信任的愛徒這麼一交談,逍遙派掌教真人終於確信,這“威脅”絕非自己太過敏感而產生的錯覺!
“師尊,如若真個鬧翻,我們所掌控的力量,可否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金虛微咬咬牙,又下了一劑猛藥!
“微兒,你以為,除了他的‘私兵’之外,其餘逍遙派諸人就是為師所能全部掌控的力量了嗎?”逍遙派掌教真人臉色猙獰地反問道。
“師尊這是何意?”金虛微有些欣喜有些慌亂地問道。欣喜,是因為師父完全採信了他的推測;慌亂,是因為原本其餘逍遙派掌教真人就未必能鬥得過那人的“私兵”了,倘若這當中還有難以掌控的,那他們豈不情勢堪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