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獨孤天峰神色掙扎,逍遙派掌教真人很識相地沒再多言,雖然心中大為不爽,因為倘若最終不能獲得“獨孤九劍”劍訣,那收留楊清風的意義也就不大,但最終還是非常客氣地將獨孤天峰給安排到最佳住處,並命令門下弟子以最高規格侍奉著。
獨孤天峰在做逍遙派太上長老的時候,都不曾享受過此等禮遇。畢竟,這最高規格可是用來接待同為十大門派的掌門人才會啟用的。而平常時候,作為道家的逍遙派一眾高層,生活還是相對比較清貧的。逍遙派歷代祖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所以逍遙派眾高層平常絕不敢有絲毫享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逍遙派才會一直蒸蒸日上,現在隱隱有武林第一大門派之勢。
不過,每日,盡心盡力侍奉著的小道童,都會不著痕跡地將獨孤天峰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包括細微的神情變化告知逍遙派掌教真人。當然,這點小伎倆又怎能瞞得了獨孤天峰。所以,這幾天,獨孤天峰好好地“表演”了一番。
聽過每日小道童的回報,逍遙派掌教真人心中越發堅定自己的猜測:“這楊清風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逍遙派越是別無所求地對他好,那他就越會感覺過意不去。嘿嘿……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逍遙派就能有所收穫了。”
果然不出逍遙派掌教真人“所料”,一個星期之後,獨孤天峰就主動找上了門來。
“真人,小弟都已經說過了,‘獨孤九劍’是不可能傳於逍遙派弟子的。可,你們為什麼還要對小弟這般熱情和照顧呢?”
逍遙派掌教真人聞言,故作不悅地回道:“師弟,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一來,你是鄙派太上長老也就是哥哥我師叔的弟子;二來,你現在已經投奔了逍遙派,那便是我派中人了。對你好,豈不是理所應當?難道,你以為我逍遙派有那般勢利?只有誰對我們有利用價值,方才肯對誰好嗎?”
“不不不!”獨孤天峰故作誠惶誠恐地否決道,“小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所謂‘無功不受祿’。你們實在是對小弟太好了些,讓小弟感覺受之有愧。真人,你也知道,這過意不去的滋味兒不好受啊!”
逍遙派掌教真人心中大喜:“哈哈……這招果然很靈驗!”不過,面上卻是故作平靜,不敢露出絲毫破綻。“師弟,這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呢?”
聽了這樣的安慰,獨孤天峰越發顯得過意不去起來。“真人,這幾日小弟又仔細思量,竟發覺師尊好似對我今日進退維谷之窘境早有預料。”
“哦……”這一回,逍遙派掌教真人是真感興趣了,“師叔他老人家竟還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
“想必,師尊在暗示‘事有不順便可以迴歸逍遙派’之時,應該就對小弟的種種處境做了各種推測。師尊雖然與小弟相處時日不久,但卻深知小弟的為人。在不肯背信棄義傳授逍遙派弟子‘獨孤九劍’的情況下,必然會心生愧疚。”
聽到這裡,逍遙派掌教真人忍不住暗中罵道:“哼,這倒很像那個老東西的行事作風!只是,如若你真心疼這個弟子,又何苦決意不讓其傳授劍法,以致讓他這般左右為難?”
獨孤天峰有意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因此,師尊才會於不經意間又傳授了一套劍法給小弟。”同時,心下叱道,“哼,別以為暗中罵老夫,老夫便不知道了。早晚有一日,得讓你知道知道老夫的厲害!”
“什麼劍法?”逍遙派掌教真人既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地問道。
“簡化版‘獨孤九劍’!”獨孤天峰平靜而淡然地回道。
“簡化版?想來威力有限吧?”逍遙派掌教真人有些失望地問道。
“這威力,那得看與哪個相比了。”獨孤天峰迴道。
“什麼意思?”逍遙派掌教真人再次緊張了起來。
“與完全的‘獨孤九劍’相比,這簡化版的只相當於其一半的威力。”獨孤天峰臉有戲謔之色地回道。
“什麼?只有一半威力?”逍遙派掌教真人再次失望。
“不過……”獨孤天峰突然話鋒一轉,“與其他劍法相比,包括逍遙劍法在內,仍然當得上天下無雙的劍法!”
“別是你胡吹大氣吧?”逍遙派掌教真人恨不得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畢竟現下還有求於人,所以最終還是忍下了,但臉上卻是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難道真人不信?”獨孤天峰故作不悅地問道。
“唉,只有‘獨孤九劍’一半的威力,又能厲害到哪裡去?”逍遙派掌教真人嘆息道。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想要知道它的威力,其實也不難!”獨孤天峰一臉傲然地回道。
逍遙派掌教真人可不笨,看到對方躍躍欲試和不懷好意的眼神,便知道人家想如何證明了。這樣的方式,其實,也正是逍遙派掌教真人所求之不得的。因為,逍遙派掌教真人的劍法,即便與門內太上長老相比,也不遑多讓。所以,當下也不猶豫,立即就屏退左右。頓時,偌大的道觀大殿就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面對這武林之中新近崛起的幾乎無敵的人物,逍遙派掌教真人絲毫不敢託大,率先拔劍做出防守之勢。
“呵呵,逍遙劍法,宜攻宜守,真人打算是以攻對攻呢,還是以守為攻?”獨孤天峰好整以暇地問道。
逍遙派掌教真人見對方如此託大不覺心中有氣:“哼,你小子倘若以完全的‘獨孤九劍’與我過招,那興許本真人還會忌你三分。嘿嘿,現下麼,誰勝誰敗,還難說得很!”當然明面上,逍遙派掌教真人自不會如此說,只是淡然道:“那哥哥我就先以守為攻吧!”
逍遙派掌教真人倒也精明,想先用密不透風的防守來試試水。在知己知彼之後,再用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來給面前這自以為是的小子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