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次賢弟前來……?”逍遙派掌教真人故意問道。
“師尊雖極不情願看到‘獨孤九劍’迴歸逍遙派,但也許是考慮到一人行走江湖的危險,所以才又有意無意間透露出了些自己可能與逍遙派的關係。小弟在‘煉虎堂’險些喪命之後,就反覆思量,覺得師尊本意應該是,如若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那就不妨到逍遙派去尋求幫助。畢竟,不管怎麼說,小弟與逍遙派之間總算有些許香火之情!”
“對對對!”逍遙派掌教真人趕忙應和道,“咱們之間又豈只是些許香火之情?咱們本就是一脈傳承的師兄弟關係啊!你即便是遇上天大的麻煩,那逍遙派也必會為你兜著。師弟,你一定要記住,逍遙派就是你的家!”
“呵呵,既是如此,那小弟日後就託庇在逍遙派門下了!”獨孤天峰故作欣喜之色。
“師弟這話就見外了!”逍遙派掌教真人假裝不悅地說道,“何為‘託庇’?你這叫回家!乃名正言順之舉!”
“好好好!”獨孤天峰笑道,“自此之後,小弟終不需再流落飄零了。”
“那是自然!”逍遙派掌教真人附和道,“明日,哥哥我就以掌門名義通告天下武林,本真人的師弟楊清風已然迴歸。自此之後,師弟就是逍遙派傳功堂首席長老,地位僅次於掌門。”
獨孤天峰聞言,先是滿面歡喜之色,但隨即就尷尬地開口說道:“承蒙真人垂青。只不過,有一事,小弟卻不得不預先言明!”
逍遙派掌教真人愣了愣,這才介面道:“師弟但說無妨。”
“恩師在世之時,曾咱三言明:‘獨孤九劍’絕不能傳於外人!”獨孤天峰一臉鄭重地強調道。
“哈哈……”原本有些緊張的逍遙派掌教真人聞言,不禁大笑出聲,“我當是什麼事呢!現在,師弟業已迴歸逍遙派,那逍遙派弟子自然就算不得外人了!所以,師弟在傳功堂傳授劍法,當不屬違背師叔他老人家的遺言。”
“不不不,真人有所不知……”獨孤天峰趕忙補充道。
“哦……”逍遙派掌教真人不禁神色突然一震,“哥哥願聞其詳。”
“恩師曾再三言明,這‘獨孤九劍’只能傳於一脈相承者!”
聽了獨孤天峰的回答,逍遙派掌教真人緊張的心情再次一鬆,然後微笑著說道:“一脈相承,這個容易,明日,師弟不妨全派挑選,找出幾個根骨絕佳的,收為門下弟子。如此一來,不也算得一脈相承了嗎?”
“這……”獨孤天峰臉現尷尬之色,“不瞞真人,小弟的身份實在有些……唉,這真是……羞於啟齒啊!”
“咱們師兄弟,有什麼話不好說的呢?”逍遙派掌教真人故作不悅之色,“再者說,現在哥哥我已經屏退了所有人,再如何不堪的事,只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你又有何顧忌?有何不放心的呢?”
“唉……”獨孤天峰再次嘆息一聲,“嚴格來說,小弟還算不得是恩師的弟子!”
“你……什麼意思?”逍遙派掌教真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很沉不住氣地驚撥出聲。
“唉,這真是……”獨孤天峰故作羞於啟齒狀,但最終還是咬咬牙說道,“罷罷罷!真人實算不得外人,小弟不妨就對你實說了吧!這事大概是發生在恩師與各派太上長老大戰的前兩日。那時恩師才剛剛領悟出‘獨孤九劍’,但因為知道自己徒兒已經為整個正道武林所不容,但恩師又絕不肯放下自己的徒兒。恩師之情誼深重,實為小弟所萬分景仰!”
“哼,正邪不分!有什麼好景仰的?”逍遙派掌教真人忍不住駁斥道,“師叔他老家如若不是受那個不肖徒兒所累,又怎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恩師早料到許多人會如真人這般說。”獨孤天峰不以為然地繼續說道,“所以,當時恩師就問我,是不是正派中皆是好人,而邪派中就全都是萬惡不赦之徒?一個正派的好人,只不過想救出邪派中不算惡人的好友,難道就非死不可了?”
“自古正邪不兩立!既然墮入邪道,那就罪該萬死!”逍遙派掌教真人神色猙獰地喝道,“歷來正邪之鬥,我們都秉承‘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的原則。嘿嘿,就算殺錯了一兩個邪派中的‘好人’,那又有何妨?”
“照你這般說,我師尊他老人家也該死了?”獨孤天峰有些惱火地反問道。
“唉,這倒不是!”逍遙派掌教真人神情落寞地回道,“師叔的情況,與他徒兒又自不同。師叔的徒弟明知幫的是邪派妖女,但偏不知悔改,自然死有餘辜。不過,師叔的徒兒畢竟也還是正道中人,還曾經是各派聯軍的統帥。所以,師叔頂多只能算是被情義所累,與他徒兒完全墮入邪道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否則,事後,我逍遙派也不會將師叔安葬在逍遙派重地了。”
獨孤天峰明知這是狡辯之詞,但逍遙派掌教真人畢竟是在幫他說話,所以心情立刻就好了許多。但還是長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唉……一不小心就將話題扯得遠了。總之,由於師尊明知必死,但又實在放不下自己剛剛新近悟出的這等驚世駭俗的‘絕技’,所以才臨時找到了小弟。師尊說,之所以會找上我,那是因為我在劍道方面的悟性奇佳!但,師尊一再強調,小弟絕不算是他的正式弟子!”
“那,賢弟你到底算師叔的什麼?”逍遙派掌教真人不解而好奇地問道。
“劍種!”
聽了獨孤天峰的回答,逍遙派掌教真人就感覺更為不解了。“劍種?什麼意思?”
獨孤天峰裝出委屈而悲慼的神情回道:“劍,自然指的是‘獨孤九劍’。而種,則是‘種子’的意思。即,小弟我乃師尊他老人家傳承‘獨孤九劍’的種子!”
“既然是‘劍種’,那你將‘獨孤九劍’教給逍遙派眾弟子,豈不是正好完成了自己該有的使命?”逍遙派掌教真人很是狡黠地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