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無蹤知道,獨孤天峰是故意這麼說的。傳承固然是每個武林高手最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每個武林高手又不希望自己的珍藏絕技搞得人人都會。如若獨孤天峰將“獨孤九劍”的秘訣交出去,那“獨孤九劍”就不再是獨孤天峰這一脈所獨有,如此一來,學會和使用“獨孤九劍”的人,又有多少算是師承獨孤天峰呢?飄無蹤明白:獨孤天峰這麼強調,只是為了幫他這個徒弟。所以,飄無蹤有些語音哽塞地喊了聲“師父”。
“好了,好了!”獨孤天峰安慰道,“徒兒不必如此。其實,‘獨孤九劍’可不是這麼好學的。這需要很強的悟性,不是為師吹噓,千萬人中能有一人真正習成,那就算很不錯的啦!當然,你是除外的。畢竟,師父這劍法,還是受你提示方才僥倖創作出來的。”
“師父,徒兒真有你說的這般了不起?”飄無蹤不忍拂了獨孤天峰的好意,所以才順著話頭問了下去。
“難不成你自己還不信了?”獨孤天峰為了調集一下氣氛,就故意開起玩笑來,“臭小子,可不許懷疑你師父我老人家的獨到眼光!如若不信,那咱們不妨試試?”
“好!”飄無蹤立時豪情萬丈,“試試就試試!誰怕誰來?”
於是乎,接下來,這師徒倆就開始打起賭來。只不過,這個賭踐行起來有點怪異。因為,無論輸贏雙方,似乎都很有些拼命。教的不留餘力地教;學的拼了命地學。所謂教學相長,在飄無蹤的不斷請教和質疑下,“獨孤九劍”竟越發完善起來。此種結果,倒讓獨孤天峰始料未及。不過,獨孤天峰有一點說得確實沒錯,學“獨孤九劍”最終靠的是“悟性”,而兩世為人的飄無蹤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悟性”!所以,只是十餘日,飄無蹤即有所成,接下來,欠缺的只是火候和實戰中的靈活運用罷了。
最終,這個奇怪的賭約,飄無蹤輸了。但作為輸者的飄無蹤,竟似乎比獲勝的獨孤天峰還要開心愉悅。
“師父,你拋餌的方式雖然有效,但這‘獨孤九劍’終究是您的心血,想要給哪個門派,總得謹慎吧?”飄無蹤提醒式地問道。
“嗯,這確實得慎重。”獨孤天峰同意道。
“師父,你是想讓各大門派為了劍訣爭奪而大亂,還是想用劍訣培養出一個超級大勢力,從而讓其快速完成一統武林的霸業?”飄無蹤試探著問道。
“現在這武林已經夠亂的了。如果十大門派也跟著亂下去,那你即便最終能夠成功一統東土大陸,也將是一個千瘡百孔的東土大陸。到時候,又怎有強大的戰力去與地府開戰呢?”
飄無蹤聽獨孤天峰處處為自己著想,當然又免不得一陣感動。因此,略許沉默了片刻,飄無蹤這才介面道:“既然師父屬意培養,那不知我們該將‘獨孤九劍’劍訣奉送給十大門派中的哪個為好呢?”
“嗯,這個問題倒確實值得思量。”獨孤天峰贊成道。
“師父,還是將‘獨孤九劍’傳給逍遙派吧?”飄無蹤建議道。
“徒兒,難道,你就不恨‘逍遙派’?”獨孤天峰反問道。
“師父,如論對十大門派的情感,恐怕徒兒更傾向於寶禪寺。但,若說恨,徒兒倒更恨那些落井下石者,比如說唐門。但,對十大門派的舉動,徒兒也能理解。唉,誰讓徒兒當時鐵了心地幫助邪派中人呢?當時,逍遙派如果不及時表明立場、撇清干係,那又如何能再在正派武林立足?因此,雖然逍遙派掌教真人冷漠無情,但卻是個行事果斷、野心勃勃、能幹大事的人物。否則,即便將‘獨孤九劍’劍訣給了逍遙派,恐怕也難起到應有的作用!”飄無蹤非常冷靜地分析道。
“有些道理!”獨孤天峰淡然介面道,“但,你的考慮恐怕還不僅於此吧?”
“那是當然!”飄無蹤毫不隱晦地直接回道,“我們想要扶持的,本就該是十大門派中的最強者。所以,除了寶禪寺和逍遙派外,別的門派,我們根本就無需考慮。雖然目下,寶禪寺好似比逍遙派略勝一籌。但,據現在江湖留言,在對火元晶的爭奪中,最大的收益者好像正是逍遙派。如若逍遙派也有不少像翠煙閣南宮盈夢所使用的那種極品元晶,那寶禪寺和逍遙派的實力對比必然會出現一些變化。”
“你的意思是,現如今,逍遙派的實力已經不比寶禪寺弱了?”獨孤天峰開口問道。
“那得看極品火元晶的多少了。說不定,現在的逍遙派比寶禪寺還要更勝一籌!”飄無蹤有些不確定地回道。
“嗯,有些道理。但這恐怕還不是你選擇逍遙派的最主要目的吧?”獨孤天峰神情古怪地問道。
“不錯!”飄無蹤直言不諱地回道,“還有其它諸多原因。比如說寶禪寺雖然實力雄厚,但唯有俗家弟子把控的俗世院方才有與天下爭雄之心。但逍遙派卻不同,在掌教真人的操控下,能很容易就凝聚成一股很強的對外擴張之力。但論同等實力下對外擴張的速度,明顯逍遙派具備了絕對的優勢。更主要的是,逍遙派畢竟是師父你老人家曾經待過的門派……”
“哈哈,這恐怕才是你選擇逍遙派的最主要原因吧?”獨孤天峰戲謔著打斷道,“為師知道你一片孝心,但,你真的不用太考慮為師的感受。一切,都得以大局為重!”
“師父,徒兒這就是以大局為重啊!”飄無蹤故作無辜地強調道。
“哦……”獨孤天峰有些意外,“那為師倒要好好聽聽,你小子到底準備了哪些說辭?”這話明擺著就是認為,飄無蹤肯定將他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但因為寵溺的緣故,他也就明做不知,姑且聽上一聽。
“師父,您不是說過,想要習會‘獨孤九劍’,非得很強的悟性才成嗎?”飄無蹤神色自若地以問作答。